郎朗:Tom and Jerry 啟發我學鋼琴

郎朗談及他學音樂之路,當中有童真、有淚水、有放棄也有堅持。

享譽世界的鋼琴家郎朗早前因手臂受傷,取消了去年11月與柏林愛樂樂團在香港文化中心音樂廳的合作演出,引起輿論關注。不過,他上月初來到香港大學,與港大音樂系主任蔡寬量教授對談,幽默不減,風采依然,更即場與小鋼琴家表演鋼琴合奏。

這場名為「樂語融融:與郎朗對談」的講座在陸佑堂舉行,當晚座無虛席,聽眾中不少為港大師生校友。蔡寬量教授介紹郎朗出場時,形容「這是我介紹嘉賓出場最容易也是最簡短的一次,只要說出『郎朗』,大家就曉得怎樣做(鼓掌)了」。

郎朗則謙稱,作為香港居民的一分子,能夠在事隔七、八年,再次訪問著名的香港大學,感到十分榮幸。

就在這場對談翌日(12月2日),香港大學頒授榮譽社會科學博士學位予郎朗,贊揚他作為音樂家,以古典音樂連結中西文化,並在國際間創下多項紀錄,同時是首位在美國白宮舉辦獨奏音樂會的中國人。

湯姆貓彈李斯特曲 震撼幼小心靈

而在這場對談中,郎朗談及他學音樂之路,當中有童真、有淚水、有放棄也有堅持。郎朗回憶,大約30年前,當時只有幾歲大的他看過美國卡通片Tom and Jerry(《貓和老鼠》),看到湯姆貓身穿燕尾服彈鋼琴,彈得十分好,覺得太有意思了,「牠能彈,為什麼我不能」?後來才知道,片中湯姆貓模仿鋼琴家霍洛維茲彈奏的,正是李斯特的名曲《第二號匈牙利狂想曲》。

然而,郎朗學習音樂之路,卻不像看卡通片般輕鬆。他的第一位鋼琴老師名叫朱雅芬,是瀋陽音樂學院的教授,她對郎朗的父親說,如果要讓孩子有更大的發展,就要到北京去。

蔡寬量教授(右)介紹郎朗出場時,形容「這是我介紹嘉賓出場最容易也是最簡短的一次。」
蔡寬量教授(右)介紹郎朗出場時,形容「這是我介紹嘉賓出場最容易也是最簡短的一次。」

名校老師看走眼 幾摧折天才鋼琴家

就這樣,郎朗的父親辭了職,帶着9歲的兒子到了北京。在北京,郎朗進入中央音樂學院。儘管父親像「虎爸」般嚴格要求,中央音樂學院的指導老師卻認為孩子沒有天分,「老師說,我們中央音樂學院可不比在農村,你要想像音樂就像黃河之水天上來,手指彈在琴鍵上,好比奔流入海不復還……。我想,這次算是玩完了!然而老師說,你彈得還算可以,但沒有『品位』……」不久,老師便認為他欠缺天分,勸他回家。

就這樣,年紀小小的郎朗首嘗「退休」滋味,原來活潑的他,也變得鬱鬱寡歡。有一天,他走到菜市場,想吃西瓜,但口袋裏沒錢。賣西瓜的小販見他敲西瓜的指法跟別人不一樣,問他是不是懂得玩樂器?   (郎朗說:「我叫他『韓二叔』,因為他還有位大哥『韓大叔』,也是賣西瓜的。」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我從前彈鋼琴,現在退休了。」郎朗答。

「你年紀這麼小,怎麼就退休了?」韓二叔又問。

郎朗於是對韓二叔訴說父親太嚴格、老師又說他沒天分,他不喜歡,他只想吃西瓜…… 韓二叔鼓勵他,認為老師也是人,老師也有犯錯的時候,郎朗應該回去繼續彈琴,他會是一個父親值得驕傲的兒子。

「或許西瓜真有特別的功效,我吃完後便覺得好多了!」但郎朗人生真正的轉捩點要等到他17歲的1999年,那年他臨時頂替前輩鋼琴家瓦茲(Andre Watts)在芝加哥Ravinia夏日音樂節演出,在芝加哥交響樂團的伴奏下,郎朗演奏柴可夫斯基的鋼琴協奏曲闖出了名堂。

此後,郎朗在許多重要場合演出,例如2006年世界盃開幕音樂會、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2010年廣州亞運會開幕式、2014年韓國仁川亞運會開幕式、2014年聯合國日音樂會等等。

郎朗以自身學音樂的經歷,深刻了解年輕鋼琴家成功不易。
郎朗以自身學音樂的經歷,深刻了解年輕鋼琴家成功不易。

白宮演奏愛國歌 創基金會扶後進

郎朗的演出最引起全球「不是樂迷」注意的一次,是2011年時任美國總統奧巴馬在白宮宴請時任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時,演奏了抗美援朝電影《上甘嶺》插曲《我的祖國》,被《紐約時報》網站形容為「鋼琴政治」(Piano Politics)。

郎朗以自身學音樂的經歷,深刻了解年輕鋼琴家成功不易。他在對談後的簡短記者會上對記者説,他近年創辦鼓勵兒童熱愛音樂的國際基金會,目的之一就是要扶持年輕的音樂家,包括為他們提供地區及國際的表演機會。對談當晚,郎朗就與兩位少年鋼琴家即場演奏《彩雲追月》和《土耳其進行曲》等中外名曲。

本社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