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幾齣Noah Baumbach的電影

最近上畫的《玩盡四字頭》（While We’re Young）大受歡迎，原來導演 Noah Baumbach 之前佳作《凡事哈》（Frances Ha）、《愛上草食男》（Greenberg）都很值一看。

 

步出大學門，便算是準備好進入大人世界？還是比中學畢業時更徬惶？大學畢業後,便要為金錢煩惱了，不是家人不理你，是自己想靠自己,不再做伸手派了。這種複雜心情，如果是青年就業率麻麻地的美國，那更是連頭上一片瓦頂、一塊麵包也要朝不夕保。如果是自稱「藝術行業」的，那更是曲折得可以做劇本題材了。

 

 

電影 《凡事哈》（Frances Ha），是女主角的名字，本來應該是 Frances Halladay，電影結束時，因為有了自己的家, 她自豪地插自己的名字牌入信箱時，怎知太長，剪掉 Halladay 的後截，剛好留下 Ha 做姓氏，英文念起來也趣怪，像說：Frances 這女孩子， 『Ha！』中文名字《凡事哈》也譯得妙。女主角是太多這類女孩子的寫照，念藝術的，怎也有點性格，有點原則，要面子，太多觀察，於是變成「undate-able」。

 

27歲的女孩，沒有拍拖，男孩都愛和她傾心事，但要上床？不是不漂亮，只是有二點：太直，又太客氣。人家請她吃東西，叫她去住巴黎的空置大樓，她都初而拒絕，是逞強撐面子，也是慣性，但後來也都會接受。

 

人家總以為女孩變剩女是樣貌問題，其實是心態問題。

 

什麼是「undateable」？剩女？但有些還是年紀輕輕不過沒有拍拖。因貌醜沒有人要？很多都長得標緻呀！所以《凡是哈》電影的女主角是靚女，可能不姿整不發姣，但絕對是靚女，是否注定終生沒有人要？又非也，只是拍一會拖又甩拖。是怪性格，乞人憎？No，反而是很直率可愛又帶點文藝的女孩，可能有點太浪漫。男孩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個懂浪漫的女孩做女友嗎？況且，「綠顏」知己她可是一大籮，位位說心事，訴苦水……

 

老人家一定怪她們「眼角高」，天！找個自己接受不來的為拍拖而拍拖，苦了自己樂了誰？其實說穿了，是心境的問題，如果很饑餓地硬要人有我有，這群女孩子不會沒男友。要她們降低要求？偏偏這群女孩絕不市儈也不貪圖物質，物質要求倒是容易滿足：男孩買個什麼名牌包包便換來「女友」一名，是明買明賣的交易，怎會難？可想而知，高要求是因為她們的要求是非物質的要求。

 

看《凡是哈》後，發覺女孩子儘管待人不錯，男性知己也不乏，但是要拍拖，多少要求有性的吸引力和關係，上床是其次，但起碼有一種肉體上的觸電感。而偏偏這類女孩是絕頂有腦袋，不是說太理性，因為她們也可能是感性浪漫主義者，只是說她會要求一位有 soulmate 感覺的拖友，和男友兩人，必定要由心裏面發出來的感情做基礎的性慾。

 

而且 undateable 的女孩對同性或異性友誼，珍惜程度隨時超越性關係，所以對同性朋友一樣是極珍重和忠心，但絕非同性戀者。凡是哈小姐便是最佳例子，可能正正是因為有知己（紅綠都有），於是不會急急亂找來拖友一名解寂寞。Undateable，可能只是太願意「等」吧！

 

 

《凡是哈》的導演兼編劇 Noah Baumbach，有佳作 Margot at the Wedding，寫兩姊妹在婚禮期間才明白兩姊妹反面的真正原因，拍得細緻。還有 Greenberg，更是我非常喜歡的電影，描寫有社交障礙的怪性格。這位 Ben Stiller 扮演的 Greenberg，便是這種性格障礙，剛好要留守去度假的兄長家照顧狗狗，後又因為狗狗而愛上這位傻大姐 Greta。

 

扮演 Francis Ha 的傻大姐 Greta Gerwig 可愛到暈，在電影 Greenberg 中一炮而紅，在《凡是哈》更擔正演出。Greta Gerwig 擅長演傻大姐角色, 也是一位很有個性格的女演員，甚至取替了 Noah 的前妻做了他的現任女友。

 

Greta 在電影 Greenberg 中，一如凡是哈這角色，可愛極了，不是靠樣貌，是靠那傻大姊性格，率直敢愛，連這位怪人 Greenberg 也受感動而喜歡上了她。後來扮演凡是哈這位 un-dateable 的女孩，和大學女同學的友誼強得可以代替任何又來又去的男朋友，很突出，演得生活化，讓 Greta 的性格盡情展露。

 

 

Noah Baumbach 新作《玩盡四字頭》（While We’re Young），Ben Stiller 加上 Naomi Watts 扮演一對40幾歲的記錄片製作人，正好是 Noah Baumbach 的年紀，電影是夫子自道吧！四字頭說老不老，但面對那些20多歲的藝術工作者，不認老也不可以。同齡的都跑去生孩子，不選藝術 Bohemian 這條路，要繼續浪蕩又比不上年輕小伙子，要跑上成熟路上變回中產，又沒有成就可以交功課：是兩頭不到岸。

 

不過現實中 Noah Baumbach 已算是很有成就，這方面大概不是他的寫照！原來 Noah 的父母都是名影評人，是經典的紐約不吃人間煙火的 Bohemian 一族，兒子卻沒有那種離地感，拍的電影雖然 Indie，但也有大衆化聲譽。電影的內容，看得穿人世間的虛偽，很新鮮，他一連三齣電影也是我的推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