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在台灣認識了一位野生蘭專家,他時常穿梭菲律賓,不時游說我前往考察,但礙於工作關係,遲遲未能成行。上年9月,筆者退休了,終於可以抽空前往。行程中首兩天,因天公不眷顧,一直下雨,因此所見到的蘭花不多,隨後天氣轉晴,可以深入山區,而所發現的野生蘭花之多,可謂空前。
氣候環境造就豐富自然資源
菲律賓由超愈7100多個島嶼組成,其地理位置處於西太平洋︰北隔呂宋海峽與臺灣相望,南隔西里伯斯海與印度尼西亞相望,西隔南中國海與越南相望,東邊則為菲律賓海。菲律賓作為一個座落於環太平洋地震帶上的熱帶國家,長年飽受地震與颱風侵襲,然而其氣候環境也造就了豐富的自然資源與生物多樣性。菲律賓的原生種蘭花有1,200種以上,是台灣的三倍,更是香港的九倍。
菲律賓群島主要分為呂宋島、維薩亞斯群島和民答那峨島三大島群,是次蘭花考察之旅只集中在呂宋島的東南部及中部。我們首站考察的地方是巴納豪火山的聖克里斯托瓦爾風景保護區(圖一),是日天陰下細雨,我們放棄了沿河谷搜索的原定計劃,只在行人步道(圖二)前往瀑布區間(圖三)遊逛。沿途所見的蘭花不算多,大約有20多個品種,可認知的「氣生蘭屬」有︰石斛蘭、豆蘭、羊耳蒜蘭、風蘭(圖四、圖五)、蜈蚣蘭(圖六)及鳶尾蘭(圖七),而「地生蘭屬」則有︰玉鳳蘭(圖八)及沼蘭。石斛蘭、豆蘭及鳶尾蘭一般生長在喬木的樹幹或樹枝上,而羊耳蒜蘭、風蘭及蜈蚣蘭則在較矮的樹上。玉鳳蘭生長在引水道旁的斜坡,而沼蘭則生長在石塊罅隙以至石頭旁邊的土壤上。
回程時途經一個樹林,我們下車穿越泥濘及河溪,前往觀賞平生第一次在野外見到的蝴蝶蘭——路德蝴蝶蘭(圖九),幸好上述幾棵蝴蝶蘭長在十多米高的樹上,否則以路德蝴蝶蘭色彩鮮艷的嬌姿,被人盜採的機會甚大,我也不會有機會見到野生蝴蝶蘭的自然生態。此外,沿途亦隨處可見根節蘭及竹葉蘭(圖十)。
為避開馬尼拉的塞車時間,翌日我們在凌晨4時出發,先到馬尼拉的周日市集參觀,隨後即驅車前往菲律賓第二高峰普羅格山(2,922米)(圖十一),途中只停車吃過午膳,但到達普羅格山腳已是下午3、4時。下褟民宿後,草草吃過晚膳即提早休息,養好精神準備應付明天的行程。
漫山遍野豬籠草
這天,我們在6時起床,吃過簡餐即會合嚮導驅車北上。車子走了約個多小時,司機停在路旁食肆問路,我趁機到山邊看看,發現有類似士多啤梨的野莓(圖十二),嚮導說可以食用,我便嚐了一顆,味道酸酸的。吃野莓時,無意中竟發現眼前的草坡有不少紫紅色的苞舌蘭(圖十三)。車子由公路轉上小路,行駛了大約半小時,眾人即被眼前景物所嚇呆——漫山遍野都是野生豬籠草。筆者曾先後在本港及沙巴神山看過野生豬籠草,本港的數量不多,與此地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沙巴神山的野生豬籠草品種繁多,此地的品種卻是單一,但此地豬籠草的數量驚人,令眾人目瞪口呆。
「氣生」蘭花品種繁多
穿越豬籠草山徑,我們走進小路,首先發現的是羊耳蒜蘭(圖十四)及貝母蘭(圖十五),隨後萬代蘭、石斛蘭及鳶尾蘭(圖十六)逐一出現。深入山區,石斛蘭、風蘭及匙唇蘭(圖十七)在兩旁樹上叢生。接著,嚮導手持開山刀,開始帶我們走進密林。密林內「地生蘭」不多,「氣生」的蘭花卻品種繁多,其中禾穗蘭(圖十八)為眾蘭之冠,加上剛好是花期,叢生的禾穗蘭花姿招展,令人目不暇給。豆蘭品種亦不遑多讓,可是正在花期的只有兩個品種(圖十九、二十)。穿出密林,興奮的心情還未平伏,無奈要趕回市區,故在山下草草吃過午餐,便起程離去了。
回港後整理照片,初步統計,是次考察發現的蘭花超愈60個品種,雖然只是菲律賓群島原生種的二十分一,但已是我蘭遊世界之旅單一行程中最豐富的了,論所見過的品種暫時以台灣最多──有近百種,本港其次──約有80種,但前者筆者曾前往四、五次,後者已愈百次,但以單一行程可以見到超過60個品種,相信要待明年年底南美秘魯及厄瓜多爾之行方有機會打破紀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