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對馬達加斯加(Madagascar)這地方好像十分陌生,但說到卡通電影《荒失失奇兵》(Madagascar),大家才恍然大悟,然後腦海中浮現狐猴的影象,耳內更響起”I like to move it move it”的洗腦歌聲。馬達加斯加是世界上第四大島(首三名分別是格陵蘭島、新畿內亞島及婆羅洲),大約在1.35億年前,岡瓦那(Gondwana)大陸開始解體,約在8800萬年前,馬達加斯加已完全與各大陸版塊分離,島上的動植物因此得以在相對隔離的自然條件下演化,許多馬達加斯加的動植物都是該國獨有的,其中近九成屬於特有種(Endemic species)。
非洲幅員廣大,但蘭科植物卻只有約2750種,主要集中在馬達加斯加(超過1200種)及非洲中部(約970種)。北部撒哈拉沙漠地區因天氣乾燥,因此鮮有植物。此外,非洲較少高海拔的山脈,故長在雲霧林的蘭花品種亦鮮有在非洲發現。馬達加斯加是一個位於非洲東南部近海的印度洋島嶼國家,是非洲蘭科植物最豐富的地區,達爾文就是受當地蘭花的啟發,撰寫了《物種起源》及《蘭科植物授粉》等書。馬達加斯加有57個屬,近1200個品種的原生種蘭花,其中17個屬及九成品種是當地特有種。
從馬達加斯加首都開始尋蘭
是次12天尋蘭之旅是由位於馬達加斯加中部的首都安塔那那列佛(Antananarivo)開始,我們先驅車向東30公里到達海拔1787米的Mount Angavokely考察(圖一),再繼續向東前往安達西貝──曼塔迪亞國家公園(Andasibe-Mantadia National Park)遊覽(圖二),最後向南往拉努馬法納國家公園(Ranomafana National Park)進發(圖三)。筆者整理照片後,根據手頭上的兩本參考書、嚮導指示及行程表資料,再跟網上資料對照,推斷我們共找到19個屬85個品種的原生種蘭花。
非洲風蘭屬(Angraecum)名字起源自馬來文angrek或angurek,意思即是蘭花。非洲風蘭(Angraecum eburneum)早於1801年被發現,並由法國探險家Bory deSt.Vincent於1804年發表,是第一種被發現的非洲風蘭。非洲風蘭屬(Angraecum)有150個原生種,分布於北非、南非、馬達加斯加、印度洋群島乃至東南亞。非洲風蘭在晚間能夠利用白色的花朵反映月色,吸引蛾類走近,再利用香氣及花距內的花蜜,引誘昆蟲授粉。達爾文在1903假設當地應該有一種擁有30至40厘米長喙的昆蟲,可以吸啜非洲風蘭大慧星風蘭(Angraecum sesquipedale)長達30至40厘米花距內的花蜜。41年後,昆蟲學家果然在當地發現了一種擁有30至40厘米長喙的蛾「馬島長喙天蛾馬島亞種」(Xanthopan morganii subsp. praedicta)。直到1992終於有學者成功捕捉到「馬島長喙天蛾馬島亞種」在大彗星風蘭採花蜜,並將花粉從一株植物上帶往另外一株的畫面。
筆者事前曾在英國Kew Garden郵購Field Guide to the Orchids of Madagascar研習(圖四),得知馬達加斯加約有140種風蘭,可是大型風蘭的花期大多是在下半年,故我們應該無緣可以見到傳聞名已久的大慧星風蘭(Angraecum sesquipedale)。我們在路邊攤檔的土著手中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大型風蘭的花苞(圖五)已興奮莫名,加上在Mount Angavokely的大岩壁上發現大型風蘭屬(Angrecum sororium)的龐大族群(圖六)及碩大果莢(圖七),更覺得不枉此行。是次考察我們一共找到了15個風蘭屬(Angraecum)品種,其中Angraecum dryadum(圖八)、Angraecum ochraceum (圖九)、Angraecum pectinatum (圖十)、Angraecum sacciferum(圖十一)、Angrecum calceolus (圖十二)、Angrecum mauritianum(圖十三)及Angrecum setipes(圖十四)的造型、大小各異,唯一相同之處就是它們都擁有長長的花距。
擬風蘭屬(Aeranthes)約有50個品種,是非洲風蘭屬(Angraecum)的近親,花形及結構十分相似,故名擬風蘭屬。行程中,我們找到10個品種的擬風蘭屬,其中Aeranthes ramosa(圖十五) 及Aeranthes antennophora(圖十六)令筆者印象最深刻,前者色澤鮮明,後者連開七朵,不過Aeranthes grandiflora(圖十七)、Aeranthes aemula(圖十八)、Aeranthes robusta (圖十九)、Aeranthes caudata(圖二十)、Aeranthes multinodis(圖二十一)、Aeranthes nidus(圖二十二) 、Aeranthes orophila(圖二十三)及Aeranthes parvula(圖二十四) 也國色天香,令人目不暇給。
船形蘭屬Aerangis也是馬達加斯加的蘭花明星,擁有50個品種,跟非洲風蘭屬(Angraecum)一樣,具有儲存香氣及花蜜的長距,同樣是以蛾為傳粉媒介。我們一共發現了4個品種的船形蘭屬,其中以Aerangis citrate(圖二十五)的分布最廣,而Aerangis ellisii(圖二十六)的巨型花梗也令人難忘,可惜還在含苞待放,相逢恨「早」,令人握腕。
跟非洲風蘭屬(Angraecum)有親緣關係的,還有裘美蕾風蘭屬(Jumella),約有60種,我們共發現4種。Jumellea flavescens(圖二十七)的花帶黃色,花距長得出奇,Jumellea maxillarioides(圖二十八)及Jumellea intricate(圖二十九)的花通體雪白,靠花距香氣吸引飛蛾傳粉。
旅途中寫下新詩一首,表達心中興奮之情,請大家不吝賜教。
〈馬達加斯加尋蘭記〉
亙古以來被棄的孤魂
隱姓埋名獨倚於波濤
追夢哪怕拼盡半口氣
尋芳無懼踏遍天涯路
麵包樹頂天立地
變色龍養晦韜光
狐猴吼聲猶在耳
幽蘭倩影繞心頭
擬風蘭搔首弄姿旁若無人
船形蘭含苞待放孤芳自賞
風蘭長距依依尤惹人遐想
豆蘭巧唇飄飄最令人着迷
放下纏身俗務
拋開煩心瑣事
走到遙遠他方
只為一睹芳華
(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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