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佛時有人跟我說緣起性空，令我覺得很難明白。他繼續向我解釋，愈解釋就愈深，愈聽就愈不明白，他就有點得意洋洋地說，佛經的確不容易明白，必須要深入經藏，才會智慧如海，讓我覺得自己很笨。多年後遇到一個很特別的機緣，竟然令我有不同的體會。
有一次一位基督徒跟我和另一位法師聊天，他問：「基督教說萬事萬物都是神創造的，佛教是怎麼講的？」那位法師便引經據典，詳細跟他解釋緣起性空的道理，但是他卻聽得一頭霧水。
萬事萬物都不可能以同一種狀態永遠存在
當時我看着手中的一杯水，忽然想到如果我們只是放在這裏不管它，過幾天後這杯水便乾了，杯中的水是不是不再存在呢？以現在的科學知識，都知道這杯水沒有消失，只是轉化成水蒸汽蒸發掉，它還是存在整個空間裏，不過變成另外的形態而已。
它在天上跟其他水蒸汽結合一起變成雲，跟着下雨了，部分下到水庫，然後轉成自來水，我們再煮成一杯開水，這杯水跟之前那杯水是否一樣？當然可以說一樣，也可以說不一樣，這就說明了《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道理，因為萬事萬物都不可能以同一種狀態永遠存在，甚至包括盛水的杯子在內。
為什麼禪宗要以心傳心？就是因為很多道理無論怎樣講，都不能百分之百說得清楚，學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實際的體驗，而不只是聽來的理論。
原刊於《溫暖人間》，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