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前我曾經形容自己的攝影，剛開始時是「見山是山」，看到東西就把它拍下來。第二個階段是「見山不是山」，覺得自己已經有一定的技術，如果只是這樣子拍下來，就顯現不出功力，所以盡量添油加醋，把它拍成不是原來的樣子，這就是我在拍人像方面那麼成功的原因了。
因為人們大部分都不喜歡接受現實，不肯面對自己的本來面目，尤其是女性；所以拍了30多年的商業攝影，等於講了30多年的謊話之後，就覺得不想再拍下去了！
到了最後一個階段「見山還是山」，那個時候拍的東西，雖然是還它本來的面目，但拍照時當下的感覺和心境都已經很不同。
熟能生巧
在攝影方面，本來不曉得自己體悟的理論是跟禪宗很相應的，譬如說「最高的攝影技術是忘記技術」，意思是熟能生巧。當我跟學生講到這一點的時候，很多人都不大明白。雖然有些人聽後，真的不管技術，直接憑感覺拍照，卻還是拍得不好，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根本就不懂技術。
現時在禪修方面遇到問題，都會用我在攝影方面的理念來對照，原來道理是互通的，只要自己不是那麼急、放鬆一點、不去想太多，其實禪修不是那麼難的；只要信受奉行，老實去做，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得到，因此要達致明心見性的信心，也就大得多了。
原刊於《溫暖人間》，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