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耀廷現象

戴耀廷的問題是他以政治人身份,在公共場合發表港獨的言論。內地及香港對他的責難是他言論不當,有政治宣傳、煽動的性質,與學術自由無關。

怎樣理解戴耀廷現象呢?

作為佔中的策動者,他顯然已走上政治之途。一方面,他收取近似政治獻金來推動政治運動;另一方面,他介入政治鬥爭,即使不走上前線,也是出謀獻策,意圖扮演指導者的角色。在前者,他收取的獻金有限,顯示出他在獻金者眼中的重要性有限;在後者,他沒有系統的一套,比不上提出城邦歪論的陳雲那樣試圖建立理論。

在身處大學而又積極參與政治的眾人之中,戴耀廷沒有如參選立法會議員般直接投身政黨,也比不上鄭宇碩幾十年從港英建制轉為反對派,借外國聯繫來協調泛民各派。戴耀廷佔中首創「有功」,卻逐步被邊緣化,一直不受激進泛民和港獨分子重視,可他不像陳健民退縮淡化,還是借種種機會來爭取政治曝光和媒體注意。

這樣的脈絡或許可解釋當年戴努力爭取當上《基本法》諮詢委員會的學生代表,主張愛國的民主回歸,卻在二、三十年後為了政治曝光而號召佔中,轉變為反中反共。也或許戴與葉建源同屬一類,只是當年在匯點,葉的參與更積極,戴則懶散。而葉為了立法會議席,而與激進泛民綑綁起來,可卻不會像戴最後要走往台灣,與台獨港獨合流。

說到底,戴耀廷未必真的主張港獨,這不過又是一場政治投機,但凡走出這一步,想回頭也回不了,怎樣砌詞解釋也解脫不了。戴的港獨論只是拾人牙慧,社會鞭撻他,正好懲治投機者。

勿濫用學術自由

什麼是學術自由?

任何一位從事學術工作的人,不是說什麼話都可用學術自由作護盾。

首先,從事學術有分不同的專業範圍,其學術資格是有所限制的,例如搞文學的不能隨意的去發表工程或醫學言論。當然可以有跨學科的研究,卻不可不作研究,便隨意發表個人學術領域以外的言論。缺乏學術專業訓練,此等言論與一般人相類,難帶上學術因素。

其次,學術工作有一定的專業標準。書刊論文乃至評論都建基於研究。結論或分析可以有差別,但學術的標準卻大體一樣。以戴耀廷在台灣發表香港未來可以考慮獨立的言論而言,他的學術專業是法律,不是政治學。他的言論受到批評,乃因他既沒有相關學術的專業訓練,也沒有對中國未來、香港未來,乃至政治演變有什麼研究。他只是一個任職於港大法律學院的教師,在台灣公共場所發表他個人對香港獨立的看法。此中沒有任何學術成分,也絕不涉及學術自由。

戴耀廷的問題是他以政治人身份,在公共場合發表港獨的言論。內地及香港對他的責難是他言論不當,有政治宣傳、煽動的性質。無關學術自由,而是針對其公開性的政治言論是否恰當。

學者應有專業道德、人格誠信。戴若要從事政治,大可辭去港大教席,專心從政。借港大作為政治宣傳和活動的平台,難免引起社會的指控與責難。

原刊於《東方日報》,獲作者授權發表。

陳文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