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在港大新生入學禮上,遇見守賢,他又約我禮成後到學生休息室下棋。會後,我下棋心切,忘了佳人之約,闖了禍。真是「死蠢」!在全情投入、全神貫注之下,不出兩個小時,我又贏了這局棋。棋是贏了,但在現實生活上,這一役輸得實在慘。
1958年春,有一天,我看到一份由心儀的地理老師Thomas Tregear發出的通告,知道教職員聯誼會成立了一個國際象棋小組,歡迎學生參加。我去了幾次,每次都只有四、五人出席。我第一盤國際象棋是跟Thomas下的,輸了。跟着,第二盤和了,第三盤贏了。之後,又和Solomon Bard下過兩局,都沒有輸。不久,因為放復活節假和準備五月期考的關係,我暫停參加。暑假過後,這個小組便不復存在了。
1958年,吳晚成獲選為港九國弈會 (現稱香港象棋總會) 理事長。他上任後,立刻籌辦第一屆全港學生象棋賽。各校學子聞訊,馬上厲兵秣馬,準備逐鹿中原。章程規定,每校一隊,每隊四人,每場二人出賽。比賽於7月20日在香港蓮香茶樓揭幕。初賽、複賽及入圍賽均採雙淘汰制。經過十二晚的鏖戰之後,選出六隊,作單循環賽,以定名次。結果如下:冠軍男聖保羅A隊、亞軍港大,其餘依次是振寰、輔人、達智和東方。
章程明確規定,每校一隊,為什麼冠軍會叫A隊?是否還有一隊叫男聖保B隊的參賽?正是。原來兩隊分別以般含道和興漢道兩個不同的地址報名,國弈會不察,讓他們蒙混過關。
英雄得志 冷板凳無可避免
是次比賽雖屬校際性質,但亦根據決賽的成績計算個人名次。結果,個人冠亞軍分別由聖保羅的馬容江和港大的鄭守賢獲得,第三至第六名依次是聖保羅的馬容坤、振寰的郭石榮、達致的徐道光和振寰的馮褔成。決賽時,守賢每場都上陣,信廣和我就輪流出場。因此,我們兩人的成績雖然不錯,得勝率相當高,但都不獲名次。
在隊際比賽裏計算個人成績並設獎項,雖說可以激發參賽者的鬥志,但執行起來卻是弊多利少。一個缺點是鼓勵參賽隊伍在整個決賽過程裏都不換人,以致有人可能感到太累,有人則全程坐冷板。國際象棋總會也有類似做法,但具體運作則略有不同。早年的典型國際比賽 (當時只有男子隊) 是每隊六人,每場四人上陣,全程出賽超過若干場的都按勝負率算成績。這個做法肯定比國弈會的優勝得多。現在又有所改進:仍然是每場四人出賽,但每隊的人數則減至五個。這樣,隊員出場機會的差異進一步縮小了,獲計名次的機會因此相應增加了,而公平、公正的程度也提升了。
可是,另一個缺點仍然存在,那就是個人成績和團隊成績的矛盾。例如:在一場比賽裏,特別是在賽程臨近尾聲的時候,個人英雄主義者會在和棋便全隊得勝、個人失敗的情況下冒險搏殺,把應和的棋輸了。要化解這個矛盾,就得靠個人的自律以及領隊和教練的英明領導了。
以「法」充「浤」 扣人心弦
李志海在評論這個比賽時,對學生的表現讚不絕口,認為有些青年棋手「表現出色,着法精彩萬分,攻守扣人心弦」。我的對局,他選了若干個,在報章上發表,並加以評論。可能由於報館的字房沒有「浤」字,排字工友便「事急馬行田」,臨時以「法」字權充「浤」字,因而鬧出笑話。
國弈會舉辦這個比賽,對象棋活動在學界的推廣,產生了既深且廣的影響。此前,香港的學校是很少有經常性的象棋活動的。自此,它就在香港一些學校裏蓬勃地發展起來了。
中學的情況不說了,單講香港大學的。港大當時並沒有經常性的棋類活動,因此,守賢和我決定組隊參賽之後,便分頭物色人選,結果守賢和我各自找來中學校友李信廣和羅彥燊。隊伍是組成了,但我一直擔心:有沒有高手給遺漏了?棋賽結束後,我們都強烈地感到,港大學生會屬下應該有一個象棋會。這個會在暑假結束前成立了,信廣當主席,我任秘書。
!doc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