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高速公路休息站的食物，貨車司機和駕車旅客會聯想到不外乎漢堡包和薯條、油膩高鹽和高糖食品。位處澳洲Newcastle工業郊區Hexham的健康快餐連鎖店Oliver’s Real Food的菜單，確實令人驚喜。它提供走地雞肉牛油果三文治、鷹嘴豆餅與藜麥菜式，還有色彩吸引的雜菜沙律碗等等。
對李嘉龍來說，最吸引的菜式是羊肉或蔬菜口袋餅。這家連鎖快餐廳分店網絡覆蓋達2000公里，21間快餐店遍布澳洲人口稠密的東南部，由昆士蘭州的Maryborough至維多利亞州Ballarat。作為公司的財務總監，這位香港會計師公會會員最感興趣的是餐廳所售的食物。
「以往在公路駕車，沒什麼食物選擇。」李嘉龍相信公司可開創未開發的市場。「你可能想不到Oliver’s Real Food很受貨車司機的歡迎，可能他們都吃夠了KFC和Macca’s。」他補充說並提到麥當勞在澳洲的別稱。
Oliver’s Real Food面對激烈競爭，除了全球快餐品牌之外，澳洲還有多家本地連鎖店。最近在新南威爾士州北部海岸的繁忙農業旅遊小鎮Coffs Harbour開設的新分店，餐廳兩旁就是47年歷史的雞肉特許專營店Red Rooster，以及在1995年成立的本地餡餅特許專營店Ridgey Didge Pies。
這三家餐廳就在來往悉尼與布里斯本的主要國道Pacific Highway的路旁。Oliver’s食品獲貨車司機所喜愛，所以傾向沿高速公路設分店，如此一來將健康快餐食品帶到澳洲的郊區。
李嘉龍說：「Oliver’s的行業市場定位合適，到目前為止我看不到其他同行採取相同策略。」他亦表示健康食品的利潤相對較高：「飲食行業中，定價最高的總是健康食品類別，消費者很樂意多付一點錢買健康的食物。」
李嘉龍說Oliver’s Real Food希望為澳洲常被忽略的郊區小鎮，帶來更多新穎的餐飲選擇。他說：「公司亦做很多社區工作，例如支持農區援助計劃，因為他們為我們種植食材，我們透過讓農民得到更多資金來支持不同地域的小區。」
高低起跌
Oliver’s Real Food由澳洲原住民Jason Gunn在2003年、健康飲食市場剛開始之時創立。
李嘉龍說：「有人將我推薦給Oliver’s創辦人，隨後便合作起來。」於2016年11月他開始擔任財務總監，首要任務是為公司進行首次公開招股（IPO），公司於2017年6月正式上市。他在私募股權範疇累積的經驗，幫助了Oliver’s業務企業化及制訂明確發展策略。他說：「Oliver’s是一家典型的創業型企業，具強勁增長潛力，業務上有很多改進運作流程和策略的空間。我在籌資和投資者關係方面的經驗也有助IPO流程。」
該餐廳快速擴張亦曾遇上挫折。Oliver’s Real Food因在發展未完善的郊區設店兼大力宣傳，其後卻因收入未如預期而迅速關店，受到了不少批評。
李嘉龍說：「大家每天都在學習，而事情亦不斷轉變。我們對開新店的選址，當然有各種數據支持，確保地點合適。但同時間不同因素亦在改變。」
以位於墨爾本以西300公里的牧場小鎮Horsham為例，於 2017年8月，Oliver’s在前身為Red Rooster餐廳的位置開店，但因財務表現不佳，分店在開張後僅八個月關閉。
「時機可能很短，但現今事情亦變得很快。」李嘉龍說：「快餐餐廳的生意運作，就是要關掉利潤低的店、開多些賺錢的店。在不同地區，當地顧客亦可能不太重視健康食品。」
根在香港
李嘉龍有機會到澳洲留學，他報讀了悉尼南部沿海的伍倫貢大學（University of Wollongong）。「我選擇那裏，想要離開父母學習自立，還因為它就在海灘附近。」
在即將大學畢業之際，他面對兩難選擇。他回憶道：「那時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澳洲經歷經濟衰退。當時我獲悉尼其中一家六大會計師事務所有條件聘用，但我亦另外成功應徵到香港畢馬威會計師事務所工作，我選擇了回歸香港。」
李嘉龍說他早期的事業發展順利，與許多香港會計師一樣，由初級審計師做起。他說：「我獲晉升得很快，四年後，我擔任審計經理。當時的審計部門並沒那麼專門，有各種不同範疇，有製造業、零售業、銀行業、建築業和地產等，那時中國市場已開放，在美國也有很多國有企業上市，從工作中我獲益良多。」
四年後，李嘉龍考獲資格並首次涉足私募股權的工作，亦是他之後會重踏的事業領域。談到他的歷程如何開始：「那不單是私募股權，而是一所家族投資辦事處，我為他們管理亞洲的投資，之後團隊更兼顧管理其他家族的投資公司。」
李嘉龍說那份工作為他帶來很多合作經驗。「私募股權工作的好處之一，就是能與不同背景的人共事，律師、管理顧問、銀行家、會計師和商界人士，體驗到大家如何一同解決問題。」
1998年，李嘉龍與家人作出重要的決定。李嘉龍說：「兒子要開始上學，我和妻子決定搬回悉尼。」他先於一家小型公司Barry Mendel, Frank & Co.擔任審計經理。他說當時的經驗對他適應澳洲生活幫助很大。一年後，他加入了悉尼畢馬威的法證會計部門。就此他展開在澳洲的另一段新歷程，包括與家人在國內四處旅行，閒時他喜歡踢足球、打籃球，跑步和打高爾夫球，享受競技的樂趣。
商業決定
李嘉龍後來亦曾於羅兵咸永道和安永任職，從事估值、策略及支援交易等各類專項工作。但私募股權的工作再一次吸引了他，於2006年他加入了安永的客戶、位於悉尼的Wolseley Private Equity。
於十多年後，Wolseley的合夥人決定停止基金的運作，李嘉龍亦決定離開並到Oliver’s擔任財務總監一職。他說：「我的工作就是典型的上市公司財務總監角色，負責一切報告、監管和合規事宜。這份工作讓我可發揮我的技能和經驗。我認為優秀的財務總監要助所有持份者了解業務、協助他們決策，共同努力達到目標。」
李嘉龍說，對於Oliver’s Real Food這類需要長期顧客的公司來說，數據十分重要。「從數據你可以分析很多東西，市場行業變化一日千里，我們不能只見機行事，而是要積極主動，數據資訊有利更快作出決策，這是我要發揮的角色。」
他補充說，資訊非常重要，當公司的財務主管離職時，他另聘商業數據分析師來填補崗位。「這對營運人員的決策更具意義，亦是我做這個決定的原因，大家都感受到這個安排的好處。」
如許多零售生意一樣，租金和員工是業務的兩大成本。「公司有有利的條件，主因是餐廳都設在大都市以外，租金佔營業額的比例合理。」雖然郊區的工資成本較低，但聘人則不容易。他說：「有時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員工。」
總括來說，李嘉龍對Oliver’s Real Food的發展樂觀。他說：「公司有良好的價值定位。高速公路是它的核心策略，但同時它亦可擁有其他不同概念類型的店，例如可以在醫院設分店。」
拓展國際市場亦是考慮之列。「公司不僅在澳洲沒有相類競爭對手或類似業務，連英國或美國也沒有。很多人也建議公司開拓國外市場，但進軍海外前，先得在澳洲做好。」
儘管香港沒有高速公路休息站、郊區很隔離，是否意味在港也可能吃到Oliver’s Real Food？李嘉龍說：「香港並不在計劃之內。但事情總說不定，什麼都可以研究討論。」
本文首發於香港會計師公會會員雜誌《A Plus》2019年第2期，本社經授權編譯刊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