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集的嘉賓是公民黨現任主席余若薇。她曾任大律師公會主席和英國御用大律師,連續三屆獲選為立法會議員,也是公民黨的創黨黨魁。
童年專注學業婚後無阻事業
余若薇形容自己非常普通,小時候沒有受過領袖訓練,但母親對她的要求很高,成績名列前茅,做任何事都會盡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母親原希望自己能修讀醫科當醫生,不過精於文科的她最終放棄理科,考入香港大學法律系。
可是那個年代沒有女生當大律師,不少人更說以余若薇五呎九吋的高度,加上法律系女生給人牙尖嘴利的印象,一定結不了婚。豈料她一九七八年開始當大律師,一九八○年結婚後仍繼續發展事業。
余若薇做事的心態簡單不過,就是凡事盡力而為。她指出很多人怕失敗其實是怕丟臉,但她卻認為別人根本忙得沒空理會自己,即使失敗也不會被留意,所以她不是要向別人證明什麼,而是不希望因機會溜失而後悔終生。
老師的教導在余若薇的人生中也是舉足輕重。有一位英語老師比喻中英文就像兩個肩膀需要平衡,於是特意為她找來一位聖馬可中學的中文老師,以補其中文不足之處。老師的鼓勵,以及給予的指導和方向,對她尤為重要。例如她現正學習書法,但沒有時間不斷臨摹名家的作品,於是老師會先指正寫得不好的地方,再教導她怎樣可以做得更好,猶如提供了一條捷徑。
當領袖機會使然從政路兵來將擋
談到領袖特質,余若薇坦言一生不少領導之職都是順其自然而來。當時九七回歸後,同業認為需要一位懂中文的大律師擔任大律師公會主席,最初她甚抗拒,但經她的師傅李國能大力游說下,半推半就當上了。二○○○年立法會港島區補選也不是她自己預計要參與的,至二○○三年廿三條引起五十萬人上街遊行,引致她在二○○四年毅然再次參選。
參選初期,余若薇覺得自己非常不習慣要為拉票而推銷自己,因為這並不是大律師一貫的作風。但若向大眾解釋自己信念和價值,演說就變得順暢自然得多。她覺得領袖最重要的特質是以身作則,勤奮與能力兼備,才可獲得別人信服,否則無論自己多想當領袖也是枉然。她從來不認為群體中出現不同意見是一個問題,這在法律界更是常態。最重要的是以「We agree to disagree」原則,鋪陳事情的好處和壞處,尊重不同的見解。
雖然野心是成功領袖的推動力,但余若薇認為不可太過顯露,也不可帶私心,要時刻為大眾利益着想。當領袖更不可只會指點下屬做事,只懂領功,相反要時刻準備承擔責任。任何人都會犯錯,領袖也需要體恤別人,了解下屬的優點及缺點,適當予以鼓勵和安慰。
余若薇在政界和法律界都成績斐然,她也熱心社會服務,尤其重視青年工作,因為年輕人對香港社會的未來非常重要。通過所屬政黨舉辦的辯論活動及提供的實習機會,她希望讓年輕人有寶貴的實踐機會。
與年輕人辦活動,余若薇覺得應該放手讓他們有機會充分發揮,成年人只須在旁引領大方向就可以;如年輕人需要幫助,她一定有求必應,來者不拒。她曾參與教授英語和講解法律的電視節目,目的是希望對年輕一代有所裨益。
佩服青年有膽識冀莫作行屍走肉
余若薇經常到訪不同學校與年輕人接觸,覺得他們有創意、有勇有謀、不怕犧牲,構思和見解都很有活力,深感佩服。她特別指出年輕人的優先次序,往往與成年人不同,他們在選讀學科時,會着重生命意義多於找尋最賺錢的工作。身為三女之母,她有時會想女兒會否從母親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她期望成年人和年輕一代,都多從別人的處境去思考。
如果年輕人想法與自己的大相徑庭,她認為應先作溝通,以例子及故事帶出自己的想法。有次大女兒目睹有人在考試中作弊,於是告訴老師,卻被同學杯葛。她心痛女兒如只按大原則做事,這樣會得罪很多人,生活也會變得很困難。於是她花了一小時跟大女兒談電影講故事,最終女兒也明白了。
余若薇在不同時間會愛上不同的歌曲。她點播了汪峰的《存在》,認為這是一首探討生命意義的歌。簡簡單單的幾句歌詞「找個理由隨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已道出生命和存在的分別。如生活只為存在,就會隨波逐流,行屍走肉一般;但如能勇敢前行,振翅高飛,這才能體會活着的意義。當中「保持憤怒」一句別具意思,或許很多人會質疑你是否太激烈,但她覺得這正是敢愛敢恨的表現,對人生極為重要。
她也分享了《The Penguin Book of Twentieth-Century Speeches》,此書結集了二十世紀名人的演講,是歷史的記載,當中包括有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美國總統甘迺迪的演說等。她認為日常生活勞碌辛苦,這類演說可將人生提升至更高境界。她寄語年輕人多讀名人傳記,從中學習面對逆境的方法。她又以自己學習滑雪為喻,愈向前傾才可保持平衡,正如人生面對困難時不可退縮,反而要擁抱危局,將其轉化為機會。
父母健在,自己身體健康,與結婚已逾三十載的丈夫恩愛如昔,現在更有一個半歲大的外孫,余若薇為此感恩。儘管如此,她認為快樂是需要經營的,人生中沒有的東西往往比擁有的多,如果只想到自己缺乏的,就永不會快樂。她形容自己臉皮薄,容易不開心,所以不時提醒自己要感恩。
原刊於《星島日報》,獲作者授權轉載。
(封面圖片:亞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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