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戰是沒法迴避的了。以為可以游說特朗普改變心態,只是一廂情願的妄想。
美國的目的不單是貿易,其中涉及的是美國的世界霸權──軍事、政治、文化、經濟與金融。美國右翼思想中近乎宗教化的「美國優先」,以及特朗普及其家族的私利,中國不可能用讓步來滿足這一切。特朗普的首席經濟顧問辭職,他直接解僱國務卿,並以茶黨中人出任新的國務卿,都在在顯示他的政治企圖。而在民望低下之際,他還開展連任選舉工程,也顯示出他要以對付中國作為連任的主要籌碼。
或許特朗普主政下的美國政府會與北韓和談,甚或利用北韓反對中國,他對付中國之心不可能有變──也似從軟性的欺騙轉變為強硬制衡。然而,制衡之法不在南中國海,因為在中國建島之後已無隙可滲透;而會在阿富汗北部,把「伊斯蘭國」(IS)內的東突厥分子轉移至中國的南疆。但重心還是金融和貿易,這反映出美國已無軍力壓迫中國,而僅餘的霸權資源主要是金融:控制國際上的美元利率與供應量、監控經過美元系統的國際收支與交易等;貿易則主要為取悅選民及國內的利益團體,也是美國可以任意主導的範疇。
美國的貿易保護主義會從貿易伸延至投資乃至人才交流,事實上對中國是好事。美國佔中國的出口比重不到兩成,帶來的衝擊不是不可承受,中國可加快一帶一路的發展,減少對美出口同時減少從美國進口。這應是中國認真檢討對美經濟的時機。
美國經濟困難重重
美國在特朗普主持下的貿易保護主義,看似全面出擊,可能在談判之後,桌下交易之餘,主要針對的對象還是中國,歐盟與日本只是連帶受到牽連。但是,美國可以怎樣貿易打擊中國呢?美國的工業生產大部分已轉移,留下的市場競爭力也不大。對中國產品增加關稅,必然要放寬或至少不打擊來自墨西哥、越南等低成本生產國的進口,外貿逆差未必可以扭轉。一是美國消費進口依賴度高,國內消費受金融泡沫政策影響,形成貧富兩極化而難以持續增長。美國居民的沉重負擔難以支撐當前的消費水平,在債務與收入壓迫下,美國消費者會更傾向於低成本的進口。
二是美國出口有競爭力的主要是頁岩油氣與軍工武器,但前者會與國際油氣供應惡性競爭,也視乎中國、日本市場會否棄中東供應而取美國供應。而軍工武器出口決定於國際政治,中、俄等的產品性價比勝過美國,且礙於技術保密,美國也不敢過度出口。至於傳統的農產品出口,正開始受一帶一路國家增加出口所擠迫。美國貿易制裁中國,則中國更會加快轉向一帶一路國家進口,美國農產品、文化產品的出口前景不佳,美國可以怎樣改變龐大的外貿逆差呢?
而在金融方面,美國債務急升,還本還息壓力重,收緊銀根可以打擊別國,也會加重國內債務重擔,美元的價值便看貶。去年12月國際收支交易中,歐元比重升至近百分之三十七,只比美元的百分之四十稍遜,形勢已大變。
原刊於《東方日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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