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時,接連環球大廈和交易廣場的行人天橋,行人己算稀疏了,但中環是中環,剛下班的人,多的呢!「唔使做呀?」腳步匆匆,是趕回家,還是趕去「爛鬼坊」喝個死醉?只看表情,看不出來;同樣地急,同樣地不顧一切逃亡似的。
但像一齣拍得很爛,自以為Film noir卻眼高手低的電影,竟然選了一段很不相配的背景音樂。原來一位伯伯在天橋邊拉二胡,今天的街邊音樂家果真科技化了,他身邊還有一個大喇叭,二胡的聲音終於成功壓下橋底的車水馬龍噪音。
忽然之間,急步的行人,有了二胡的音樂為他們打節拍;但看上去又好像不對稱,行人急急衝,二胡卻幽怨,是什麼人在為電影配樂?
二胡奏出南音,令人想起《新不了情》中馮寶寶唱出那一段,對人生的無奈,好像是南音的特色。在中環這種森林規矩的地方,太哲學味了,有點兒警惕,有點兒玩世。我偷偷看看伯伯,沒有一個人走過去施捨個發財錢,或是對二胡演奏作出金錢上的肯定。
大家只是問,這種地方是你南音的容身之地嗎?不能殺出一條血路,便不要跟我來什麼嗟嘆人生的一套。
去吧,去家中找尋家人的慰藉,去justify自己過關斬將的理由,「我只是想家人過得好一點!」
或者如果連這個藉口也找不到,急急上去一個叫「爛鬼坊」的地方放下腰間錢,換來一宿醉夢人生,明天一早又去扮森林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