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展2023|韋婭:塵封於我們每一個人心裏的童真

7月21日香港作家韋婭在書展演講。她表示,兒童文學從來就不只是孩子們閱讀的,它屬於每一個保有童真的心靈。無論你是老人還是少年,捧讀一本兒童讀物,你就已成為兒童文學世界裏的一位公民。

在生活的道途上,人要經過多少苦難,才肯丟失自己純然天性?人得經歷多少曲折,才肯放棄自己與生俱來的寶貴童真?當長大的你,今日重讀兒童文學作品,是否重拾自己曾經的足跡,會否憶起兒時的那片太陽雨?

成長不只屬於兒童,也指向成人

7月21日香港作家韋婭在書展演講。她談及人的成長有兩種,一謂身體成長,二謂精神成長。成長不只屬於兒童,成長也指向成人;成長不只顯示在年齡,更是顯示在內心,內在覺醒方是成長之根本。世界曲折多變,不變的是自己。只有堅守自己的內心,把握和發掘自己,將會明白這世界是屬於你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打敗你。

什麼叫童真?也許有人會界定為一種兒童的單純與幼稚心理。但她指出,《老人與海》中的那位老漁夫歷經艱辛,最後是拖着魚頭魚尾和一條脊骨返回岸邊的。當人們在讚美他的「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的拚搏精神時,她則從老人的「絕不輕易屈服認輸」的勁頭裏,看到兒童的堅守內心的純粹心理,是唯有孩子才有的一顆純然的「赤子之心」。這種精神,是那些因世俗濁流蕩滌而迷失的人所無法企及的,這是屬於孩子本然之童真。

兒童文學只給孩子看?

兒童文學是只給孩子們看的嗎?韋婭表示,膾炙人口的安徒生童話,作者本來的寫作出發點是為母親們而作的,在作品中看到的故事,孩子們都能讀懂。一則《海的女兒》將一則動人心魂的愛情呈在人前。海龍王的小女兒割捨了自己美麗歌喉、忍受將魚尾變成人腿的痛苦,與心愛的王子相遇了。她無言的深情,翩然的舞姿,打動了王子,卻無法讓他知曉她所有的愛。她只要將女巫的利刀插入王子的心臟,就可以重返海底世界,但她的選擇卻是將刀扔入大海。在海平面上第一道陽光出現的時候,她化作了海上的泡沫……

韋婭認為,這是一顆多麼高貴的未受世俗污染的靈魂,一種多麼無私的天然純粹的心靈。童真在哪裏,它就在我們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誰說兒童文學是給孩子看的呢?

韋婭與觀眾合照。
韋婭與觀眾合照。

她又指出,《醜小鴨》中那個與眾不同的小灰鴨,經受了多少被嘲笑、被排擠、被追逐的苦難,牠奮而離家出走,遭遇了無數折磨與劫難,牠找不到自己,牠不知道自己屬於哪裏。春天來了,當牠看到天空飛過的鳥群並奮力飛向牠們時,才從清澈的湖面上,看到自己美麗的倒影!誰人沒經歷過被誤解,受委屈的磨難,那些不被接納的傷痛,原來只是一個人成長中必經的部分。安徒生優美的敘述,打動的何止是孩子,更在喚醒千千萬萬顆已「長大」了的心靈。

她認為,兒童文學從來就不只是孩子們閱讀的,它屬於每一個保有童真的心靈。無論你是老人還是少年,捧讀一本兒童讀物,你就已成為兒童文學世界裏的一位公民。當你與孩子們一起親子閱讀時,作為爸爸媽媽的你,以為自己是在為輔導孩子而努力,殊不知,你正在擦去心底裏封塵已久的童心上的灰塵,你正在與自己久違了的美好童年相遇。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