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難民署(UNHCR)成立70周年的日子剛剛過去。1950年12月14日成立的UNHCR,最初的任務只是為二戰後的歐洲難民尋找家園。然而,戰後不斷變化的國際秩序卻一再引發新衝突,令更多人淪為難民,UNHCR的任務也不斷擴大,例如今年是阿富汗因戰亂而導致難民流離失所的第41年;明年則是敍利亞爆發衝突的第10年,還有受着國際制裁的伊朗、從緬甸逃往孟加拉的羅興亞人……
結果,這個曾經信誓旦旦要進入和平年代的世界,只見屢屢引發爭端,而地緣政治爭端的犧牲者,卻又往往是已經淪為難民的普通人。
對於香港人來說,「難民」是個陌生的概念,最接近這個概念的,大概只有1975年越戰結束後,逃離越南來到香港的「越南難民」或者「越南船民」,隨着2000年香港最後一個難民營結束,越南經濟也逐漸發展起來,這一頁自然成為歷史。
「若然再也沒有人被迫逃離家園,這世界將更美好」。理想很美好,現實卻無情;只要這地球上仍然有難民,UNHCR的工作人員仍得奔赴四方…….
其實在香港,也有市民默默支持着UNHCR的工作,希望通過這個歷史悠久的機構,讓遠方無助的異鄉人得到保護、得到溫暖,甚至改寫人生,中原地產創辦人施永青的慈善基金,便與UNHCR攜手,支援難民教育。
施永青先生的太太施陳佩霞女士,以及千金施慧勤小姐最近接受本社訪問,她們視教育為轉變難民命運的關鍵。
根據《2020聯合國難民署教育報告》指出,全球有近半(48%)難民兒童失學,而在新冠病毒疫情前,難民兒童失學的機率就已經是非難民的兩倍,新冠病毒疫情只會令難民兒童失學的情況雪上加霜!
曾經是一位教師,現在是學校校監的施太太,憶述小時候大多數香港家庭都是貧窮的,甚至是重男輕女的。資源不足的家庭,會先讓兒子有受教育的機會,讓女兒料理家頭細務。與她同年齡的親戚朋友,大多只有小學程度,只有她能夠讀中學、上教育學院,從事她的理想職業──教書。
「今天的難民兒童,與我們當年相比,只有更貧窮、讀書更困難。」她表示,一代人若無法接受良好的教育,會影響下一代,甚至第三代,所以能夠上學受教育,是十分重要的。
施慧勤(Janet )表示,施永青先生約在10年前發起支持聯合國難民署援助在孟加拉的羅興亞人,她也有協助父親做慈善基金,因此認識UNHCR。
她指出,難民跟我們並沒有不同,他們原先在自己的國家也是從事不同的職業,有些是工程師,有些可能是教師、醫生。因為戰亂令他們流離失所,有些被迫當上「恐怖分子」;失學的少年亦可能被迫充當「娃娃兵」。不想在槍林彈雨下過活,只好離開家園,流亡他鄉成為難民。
她相信,透過慈善基金幫助難民兒童受教育,可以幫助她們跳出貧窮的陷阱,有朝一日回到祖國,也可重建家園。
曾經偕同丈夫遠赴伊朗探訪難民的施太太表示,伊朗的小朋友和難民兒童是在一起上課的,這一點令她意想不到;伊朗人對難民也很包容,讓他們能夠融入社會,而不是讓他們關在禁閉營,這一點做得很好。
「我在伊朗參觀過醫院,見到一位女士,原來也是難民。我發現她受過教育後,有能力當上醫生,她選擇照顧難民。」她說:「多一些人能接受教育,多一些人能選擇喜歡的工作,並藉此回饋社會,是很美好的事。」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續說:「我還參觀了一個市集,供難民出售手工藝品,如手飾、頭飾、木雕等。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位賣木雕的小販,他不良於行,需要坐輪椅,但他很有能力,製作的木雕也很美。所以,只要能夠給予難民足夠的技能和教育,他們一樣可發揮潛能。」
事實上,難民中有不少傑出人士,例如29歲的Rozma Ghafouri,是一位居住在伊朗的阿富汗難民,也是一位成功的足球教練,她以對體育的熱愛鼓勵難民兒童,使他們不必再流浪街頭,能夠重返校園。她因此榮獲聯合國難民署的「南森難民獎」(Nansen Refugee Award),以表彰她致力幫助難民兒童的貢獻。
聯合國難民署於90年代設立了DAFI獎學金計劃,DAFI為德文字首,意為「愛因斯坦德國學術難民倡議」,並得到德國政府支持。而長遠目標是在2030年之前,讓難民接受高等教育的入學率由3%提高至15%。
例如一位來自阿富汗的女難民Hina Shikhani,她獲DAFI獎學金在巴基斯坦白沙瓦大學修讀商科,她積極參與有關難民教育,尤其是女性難民教育的研究工作,希望能提高公眾關注。
另外,一位伊拉克難民Moheyman,他獲得DAFI獎學金取得護士的專業資格,現在伊朗服務,與當地人和難民一起對抗新冠病毒。
聯合國難民署相信,讓難民群體中的女性和男性一樣,得到相同接受教育的機會,將有助創建更平等和可持續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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