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領運動發生不久已經「三地開花」,其中一朵開在旺角。人頭湧湧,車水馬龍,嘈吵煩囂,空氣混濁,社區複雜,這是旺角一向給人的感覺。不過,自佔領後,旺角的空氣似乎乾淨了,有時更配上歐洲的藍天白雲,景觀變得超現實。還在佔領的初期,抗爭者席地而坐,除了青年學生外,中老年人也不少,平均年齡比金鐘的要高,衣飾裝扮則較為隨意,穿汗衫者和紋身漢點綴其中,滲透着旺角複雜多元的味道。最超現實的是各色市民街坊團團圍坐在馬路上,安靜地聽大專老師講課,或是自己排隊輪流起立演講。為了公平和息事寧人,大會規定每人只能講兩分鐘,連糾察都要受此等限制。遇到實務爭議,好像要否釋放路中的巴士,當場就投票,少數服從多數。有些演講者看來像街坊,演講的技巧不太高,但講得很投入,內容多是親身經驗和體會。可惜這種有序好學的局面為時不久,很快就被警民的肢體攻防所取代,現在映入眼簾的更多是鋼盔、鐵馬、口罩和雨傘。無論是「有序」或是「激盪」時期,旺角的場景是那麼真實,又是那麼超現實,只能多按快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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