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國徽中的雙頭鷹

撰文：馬立誠（中國著名政論家）

 

俄羅斯近來在中國大熱，當代俄羅斯的種種問題也在朋友之間的微信群熱議。俄羅斯為何是今天這個樣子？可以從俄羅斯的歷史中找到答案。

 

這要從斯拉夫人和斯拉夫主義說起。

 

 

眾所周知，歐洲有不同的民族。如日耳曼、法蘭西、斯拉夫等等。俄羅斯人是生活在東歐以及南歐的斯拉夫民族的一部分。東歐最東頭是橫跨歐亞的俄羅斯，往西是波蘭、捷克、保加利亞，南歐有塞爾維亞、斯洛文尼亞、馬其頓。這些國家的居民，是斯拉夫民族，統稱斯拉夫人。由於長期生活在相隔遙遠的不同地域，不同地域的斯拉夫人形成的語言並不太一樣。

 

再說斯拉夫主義。 19世紀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俄羅斯爆發了一場“俄國向何處去”的大爭論。爭論的主題，是俄國與西方的關係。俄羅斯的西方派，如別林斯基、赫爾岑、格拉諾夫斯基等，主張野蠻落後的俄羅斯應當徹底改革，接受普世價值，走西方發展資本主義的道路。而以霍米雅科夫、基列耶夫斯基和阿克薩科夫兄弟為代表的斯拉夫派，則強調俄羅斯的歷史和國情的特殊性，他們支持沙皇制度，支持農村繼續實行古老的村社制度，反對憲政。他們認為專制制度適合俄羅斯國情，人民熱愛沙皇。只不過，要努力促使沙皇實行好的政策。他們的最高理想，是保留沙皇的君主立憲制。

 

斯拉夫主義派的活動基地是莫斯科，西方派的據點則在比較西方化的聖彼得堡。雙方經常舉行辯論。像法國一樣，辯論場所大都在莫斯科或聖彼得堡那些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婦女主持的沙龍中進行。

 

這兩派誰也沒說服誰。俄羅斯國徽中的雙頭鷹，正是這兩端的象徵。俄國大思想家——從別爾加耶夫到普列漢諾夫，都指出俄羅斯最主要的特徵和痛苦，就是在西方和東方之間搖擺。我們看到俄羅斯最近三十年的情況，再一次印證了俄羅斯的這個特點：一會兒是徹底的民主改革，一會兒是強人專制。這是俄羅斯的宿命吧？

 

白曉紅著的《俄國斯拉夫主義》一書，給我們介紹了俄羅斯斯拉夫主義的概要，這本書200多頁，篇幅不長，值得對俄羅斯問題感興趣的人一讀。

 

 

原刊於高和分享微信平台，標題為本社編輯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