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的遊行可能破了歷來遊行人數的世界紀錄。不過,到底這次遊行人數的紀錄是多少,卻沒有人說得清楚。是民陣說的200萬人,還是警方說的「經原定路線33.8萬人參加」?
是的,香港(甚或至)其他地方一直都沒有以科學方法計算遊行人數的傳統,對於遊行人數大家都是「印象派」,你有你噏,我有我吹。遊行人數數字這樣重要我們沒有一個科學方法來計算,這樣對香港的民主進程是否一個阻礙?朋友無神論者的巴別塔早前提出應該有一個科學的方法來計算遊行人數時,引述了港大民意調查機構在進行七一六四遊行集會研究計劃時的一段話:「根據多年來的觀察,我們發現一般人在估計大量人群的時候,主觀感覺非常之不可靠。如人數過千,大家的估計便容易失準,往往誇大實際數字,屬於心理水份。主辦機構也好、警方也好,如只憑印象,或只是建基於不夠精確的觀察和計算,所得數字自然會相差很遠。由於主辦機構和警方都沒有清楚說明方法和交出數據,我們實在無法估計他們的有效和準確程度。不少遊行集會的主辦機構,都是民主運動的倡議者。科學與民主之間,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若是,則五四精神註定失敗。若否,則中西文化可以開花結果。」
真相是否最重要?
問題是,在後真相時代,真相是否還是最重要?為小朋友接種疫苗是一個有趣而不幸的例子。在1998年,一班學者做了一個疫苗與自閉症之間關係的研究,「發現」接種疫苗與自閉症有某程度的關係。即使該份研究只用了12個案就作出結論,但出人意表的結果,還是令不少父母感到震撼:在研究發表後短短兩年內,美國不為小朋友接種疫苗比率升兩個百分點。即使美國的Institute of Medicine在2004年已發表報告指1998年那份報告是毫無科學根據的,但公眾及不少名人仍相信接種疫苗與自閉症有一定關係,數據顯示2004年後愈來愈多父母(尤其是高學歷父母)不為他們的小朋友接種疫苗。
我一位朋友賴港華最近做了一份研究指,不少父母都有確認偏誤(confirmatory bias),在先入為主情況下比較相信1998年那份沒有科學根據的研究結果。現在網上社交網絡愈來愈普遍,大家「圍爐取暖」亦愈來愈容易,無論是泛民或建制的朋友更容易先入為主。先入為主的亦不只是大眾如你或我,這次遊行有學者亦有其他人以較科學方法,甚至是AI來估算遊行人數,結果本地報章甚至是外地媒體最後引用的還是民陣吹的200萬人或警方噏的33.8萬人。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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