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還未有法定的賭場,但政治豪賭連場,日日有局,連黨連派, 跨階層,彼此豪情放任,斯文的、粗鄙的、有本錢的與空心光棍的,都爭相喊價,有賭未為輸。
人大決定後的二元對立
人大決定香港特區行政長官選舉框架,候選人只能二不過三,須獲提名委員會過半數以上,方可成為候選人,方案確實趨向保守。方案公布,政治賭局又在計時開始,中央政府做初一,泛民立刻做十五,相互稟神,自己的論述,就是「大是」,對手的解釋,就永遠是「大非」,永遠是「作嘔」;於是敵對兩方,呼朋喚友,運用可運用的資源,誓不低頭,不擊倒對方,誓不罷休。
專制與民主,用在政治鬥爭的主場上,本質都是爾虞我詐,都要得勢不饒人,知識、人才、人情都不是力量,只有群眾在手,才能操控大局,能夠任我行。已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但肯定的是,政改諮詢並未開始,但「佔中論」的爭民主,已經在不少媒體的領域內公開傳播,銳不可擋。香港自開埠以來,從未有佔領中環的理論出現,中環金融中心亂,香港特區就亂。牽一髮動全身,國家統治權也都會亂,這也是當今中央政府的合理推敲,政權要自保,政治鬥爭常態,不提早設定框架、不落閘才怪。
如今,政治賭局已開,入局者要迷,都有擁躉在旁大聲吶喊,有賭不會言輸。再嚴峻的問題還在後頭,就是旁觀者不能清,要麼出聲出位就要歸邊,要麼就要繼續保持緘默,免得被標籤。兩陣對壘,容不下溫和中間路線。獅子山下,劍拔弩張,互相踐踏,內耗的香港獨特「文化」,已成雛形,這是超越,抑或是在顛覆香港的常規發展?只能留下歷史審判,誰是害了香港大好前途的幕後黑手。
明顯地,香港今天的綜合城市能力,已經落後於新加坡、上海,乃至廣州等城市。最樂於見到當下香港成績單的,就是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香港與國家愈是背道而馳,新加坡的心頭大石愈能放得下。擺事實,如今不少領域包括教育,站在亞洲最前列的新加坡,行的是「存在不合理限制」的普選制度,但新加坡人的生活美好狀況,已遠超越很多已在推行完全具國際標準普選的國家或城市。
大學生與中學生罷課不同
返回教育現場,由佔中論到罷課論,學校必須面對,大學生幾乎全都在法定年齡的十八歲以上,結婚生子、銀行開立戶口、借貸與否,一切都可自決,凡事都可做,「食得鹹魚抵得渴」,自律與自由、理想與空想,都可以並且應該自決,負上責任就可以,旁人不容置喙,更不能指指點點。罷課抑或不罷課,互相尊重就可以了。
不過,中學卻不可照辦煮碗,中六至中一級,年齡跨幅大,十八歲以下到十二歲不等,未到法定自主的十八歲佔了絕大多數,由校內到校外罷課而衍生的安全問題、學習問題、家長與學校都要負上的法津保護責任,並非如主張罷課團體的鼓吹,欣賞學生的早熟參與,這麼輕省、這麼簡單。再說,中學可以罷課、小學又如何?奇人異士總有,幼稚園有學生對政治先知先覺,神童誕生,要參與罷課,又有何不可?
9月10月,中、小學教學工作的旺月,師生與學生都要適應,特別是教師、教務與學務工作繁雜非常,忙碌得很,但看校園能純樸安靜,學生可以專心學習,穩步成長,教育同工還是滿心快樂。不過,香港社會近年政爭激烈,互相攻擊,爭相表態的鬥爭文化蔓延,殃及中小學校,不少前線教育同工對此都深感壓力與憂慮。
學校未能有效應對
對教學專業的眾多校長及教師來說,本行是教學,政治險惡,根本不懂處理,左右做人難。有校長同工告訴筆者,在校內用一個多星期的討論,期望能制訂有關學生罷課/不罷課、佔中/反佔中的處理原則,結果還是愈討論愈混亂。原意是先討論對學生的指引,再討論有關教師的指引,結果是兩手空空,無法得出具體的結論,如何是好?
冰凍三尺,政治干預校園教學專業自主,課程發展處寡頭諮詢,硬推要測試忠誠的國民教育科(與國民教育差一字,卻是謬之千里),是錯誤的第一步。「家長」團體、「學生」團體,以牙還牙,雙倍奉還,推翻「國民教育科」五隻字之後,再要推走國民教育,一概加標籤,冠名為「洗腦教育」,又再圍學校,入校抽驗教材,如學校敢自決教授國民教育者,處罰以插紅旗對待,十分「公正」。亦有教育組織倡議全港教師要簽署良心約章,以顯示另類忠誠,不會推動國民教育。從教學專業自主角度看,情何以堪!但礙於主流傳媒已構成巨大壓力,只能鴉雀不敢發聲,能講的,就是自己的學校不會推動國民教育云云!
政治干預、白色恐怖大家做,有團體就「反佔中」及「反罷課」的政治議題,提出「舉報論」,執輸行頭。另一陣營,同樣未經學校授權,硬要把學校的整全名字放在自己的宣傳網頁上,說成與支持中學「罷課」有關,叫遍地開花,瞬間就有近百間中學走在前頭的行列,振奮人心!
香港政治賭局已開,只有雙輸,沒有雙贏。未來是大亂抑或小亂,還看天佑香港與否。站在中學的前線教師角度看,唯有期望「校園能安靜,教學可自主」就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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