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欣賞了在油麻地PRÉCÉDÉE藝術空間舉行的聯展「忽略文學」(Ignoring Literature)。這次聯展其實是由三位藝術家(許維強、田禮文及黎振寧)聯合舉行的。三位藝術家各人選了一本書,在這藝術空間以繪畫、錄像以至行為等不同媒體,再呈現作品讓公眾以不同藝術形態接觸到該文學。在有關媒體研究(Media Studies)的課堂上,一直亦是強調同學在當今資訊爆炸(Information Explosion)的年代,「編碼(Encoding)」及「解碼(Decoding)」是不能忽略的一個重要部分。今次「忽略文學」(Ignoring Literature)正正將文本活化再呈現給各界,其創意及將意識形態(Ideology)實現化的成果是很令人鼓舞的。
生活融入藝術
「日本的行為藝術是日常化的,是生活化的更是反映日本社會的現實一面鏡子。」簡單而言,「行為藝術」其實是二十世紀的現代主義藝術運動中,出現的一種精神表達方式。行為藝術家利用自身作為媒體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以個人或群體以反敘事、無調性、重覆性、過程性、隨機性、隱喻性以及與觀眾的交流構成的藝術。在戰後的日本,一直鼓吹拒絕對歐美文化的盲目崇拜,試圖將日本本土藝術文化逐漸滲透進國際主流藝術的圈子,取得一種新的文化身份。當中由藝術家吉原治良帶領他的16名學生共同創立的「Gutai具體美術協會」是戰後最早出現的前衞美術團體。「Gutai」是日語為「具體」之意。吉原治良曾指出「要將這種藝術帶回到生活中來,人類精神和材料之間是互助的關係。」「忽略文學」聯展中三位藝術家的作品各有特色。
當中黎振寧以行為藝術的形態用一張一張碎紙重構《一個孤獨漫步者的遐想》,令我想起曾於1991年9月1日(日)到訪香港上演《花嵐》(Flower Storm) 及《在桌上》(On the Table),27年後的今日重臨香港出席香港大學”It Begins with a Story: Artists, Writers, and Periodicals in Asia”座談會的日本行為藝術大師霜田誠二。霜田誠二 (Seiji Shimoda) 為日本現今最活躍的行為藝術家、日本國際行為藝術節總監。1993年始創「日本國際行為藝術節」(Nippon International Performance Art Festival),舉辦至今。曾受邀至30多個不同國家,參加過100多場的國際表演。由於日本是一個既傳統又創新充滿着矛盾的民族,日本式的「行為藝術」雖然在文本紀錄上歴史不長,但「日式行為藝術」所展現出的風貌,其實跟傳統日本人的意識形態帶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霜田誠二於一次訪問中曾道:「在日本,現在已經很少有學生願意去從事行為藝術了,尤其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學生更願意去做更嚴肅的事情,他們說藝術是不嚴肅的事情,不認真的事情。或者他們的父母是這樣說的。藝術世界非常渺小,變得愈來愈微弱。而社會正變得更商業化,娛樂工業大行其道,商業電影、流行音樂,這類工業變得愈來愈強大。藝術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中位置何在?只有藝術家在想着自己的藝術嗎?只有學生和年輕人在關心藝術嗎?儘管這是非常小的力量,但這也很重要。」
將藝術帶到生活,「忽略文學」(Ignoring Literature)為今日的香港做了一個很好的示範。期待將藝術活化於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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