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本欄提到費城樂團訪華50周年，也提到上世紀文學巨擘胡適。原來兩者有一段鮮有報道的樂緣。
話說抗日戰爭期間，中國孤軍作戰，傷亡慘重，尤其是歐洲戰場全面爆發後，形勢更呈危急。正在此刻，費城樂團舉行一場為中國籌款義演，在座包括時任駐美大使胡適。
1940年3月21日在費城樂團老音樂廳的演出，是筆者多年前拜訪該團檔案館，看到一張陳年剪報（見附圖）得悉的。裏面音樂會廣告列出各參演者的名字。4位指揮家包括顯赫的Leopold Stokowski，以及1973年率領樂團訪華的尤金·奧曼迪。同場演出包括頂級小提琴家Josef Szigeti，以及英年早逝的傳奇大提琴家Emanuel Feuermann。
感謝亞洲文化協會的引薦，得以使用費城樂團檔案館。整整16個小時，看盡該團與中國的相關資料，包括美國前總統尼克松以白宮信箋的親筆感謝信、官方紀念冊，以及大量發黃剪報。資料除了獲安排複印（包括那張籌款義演剪報），若有超過一份的，更可作為紀念品送贈。
小小剪報，解釋了為何1973年費城樂團獲領導人接見時，被形容為中國的「老朋友」，而「中國是不會忘記老朋友的」。同時也許說明，芸芸美國大樂團之中，費城樂團獲選訪華的原因之一。
20多年前造訪費城樂團檔案館也是一件值得懷念的往事。還記得該館位於老音樂廳一個盡頭的小房間，樂譜、資料分兩層擺放。登門訪問之後不久，該館從樂團撤銷，全數資料移交當地大學。
至於已改革為中國交響樂團的資料室，昔日中央樂團與費城樂團交流的資料已失傳。筆者只能依靠退休老樂師們的訪談和藏品，其中負責樂團資料的馮琬珍老師幫助至為關鍵，永誌不忘。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