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圖片：光有一隻蛋，要界定這隻蛋是雞蛋就不容易（Pixabay）
每當人們遇到一些互為因果不容易說得清楚的問題時，就喜歡把雞與雞蛋的問題來作比喻；還說這種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
其實這個世界上究竟是先有雞蛋還是先有雞呢﹖對一個懂點語意邏輯的人來說，要回答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困難，而且答案清楚分明，不存在任何犯駁的地方。
人們之所以覺得這個問題無法回答，是因為在思考問題時受困於具體事物的出現時間，而沒有從語意邏輯的角度去看出現的次序。
在回答有雞蛋先還是有雞先的問題之前，我先讓讀者思考一下另一個問題，以便讀者更容易了解我解答雞與雞蛋問題的方式。
這個世界究竟先有父親還是先有兒子﹖很多人都會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先有父親。因為沒有父親，根本不會有兒子。但從語意邏輯的角度來看，世上應該是先有兒子才有父親。因為未有兒子出現之前，那個男人只是別人的丈夫或兒子，還未有資格被稱為父親。
父親與兒子其實都是抽象的概念，而非具體的人。在概念上，一定是兒子的概念先於父親的概念，沒有兒子的人那不可以叫父親。但如果化成具體的人，答案就不一樣。譬如，小明是大偉的兒子；如果問先有小明還是先有大偉﹖那答案當然是先有大偉，後有小明。
同樣情況，如果我們有一隻具體的雞，並有一隻由這隻雞生出來的蛋。那我們當然可以說這隻雞先於這隻蛋。不過，如果我們把某隻雞蛋孵化的過程拍攝下來，我們就可以肯定這隻雞是由某隻蛋孵化出來的。那就會變成先有那隻蛋，才有這隻雞。
然而，現在我們並非要釐定某隻雞是否先於某隻雞蛋，而是在概念層面討論雞與雞蛋的先後問題。那當然是先有雞的概念，才有雞蛋的概念。雞蛋的概念是從屬於雞的。我們得先為雞下定義，才能界定一隻動物是否一隻雞，然後才能有雞生下來的雞蛋。光有一隻蛋，要界定這隻蛋是雞蛋就不容易。我們如果不先為雞下定義，就不能判斷某隻蛋孵出來的動物是隻雞。我們需先知道孵化出來的是雞，才能確定這隻蛋是一隻雞蛋。因此，雞的概念一定先於雞蛋的概念。
再者，從生物進化的具體過程來說，也是雞先於雞蛋。雞是鳥類的一種。鳥類由恐龍進化而來。為行文方便，我隨便替未進化成雞之前的鳥的品種安個名字，叫做龍鳥。龍鳥不可以被稱為雞，因為牠尚未進化到具備雞應該有的品質。所以龍鳥所生的蛋只能是龍鳥蛋。直到有一天，龍鳥在進行有性繁殖的時候，新一代的基因出現異變，龍鳥蛋這次孵化出來的新一代竟不太似龍鳥，而異變成一隻後來被我們稱做雞的新品種。這時，雞才第一次在世上出現。
這種基因的變異是在受精卵孵化的過程中發生的。因此，第一隻雞是在龍鳥蛋中孵化出來的。在雞未孵化之前，世上尚未有雞，這隻蛋當然不會是雞蛋。要等這隻雞生蛋時，世上才有第一隻雞蛋。由此可見，一定是有了雞之後，才會有雞蛋。答案清楚不過。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