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英教育(Brilliant Education)6所分校全線結業(截稿時有分校重開),由於大量家長未能取回已繳學費,海關、消費者委員會及教育局都十分關注事件,已經立案處理。事件擾攘多日,據報有超過400名家長受影響,多人向有關部門投訴,一眾導師亦被拖欠薪金,成為苦主。
補習社收款後未能如約提供服務,除了經營不善等個別原因,「大環境」的影響也值得探究。有業界人士認為整體學生人數下跌,導致經營壓力每年遞升,翹英教育結業不過冰山一角。筆者認為補習業一直存在嚴重結構性問題,導致持牌補習社直接和間接經營成本持續升高,面臨愈來愈嚴重的惡性競爭,但經營者權益及貢獻卻經常被忽略。
補習社的重要社會功能
提起補習社,一些人只會聯想到應試或操練,覺得補習社帶動不良學習風氣,但其實許多合法經營的補習社在社會發揮非常重要的功能,可以說是許多家庭的良師益友。
香港的雙職父母比例相當高,補習社可以減輕父母下班後指導子女學習的壓力。許多家長由於各種因素無法幫助子女學習,補習社承擔了輔導學生課後學習的部分責任,幫助學生解決學業問題。補習社充當督導學生學習的角色,甚至有助一些家庭改善親子關係,減少家長和子女由於學業問題產生的摩擦。
與此同時,補習社由於自負盈虧,須要靈活地回應學生及家長需要,適當地調整服務內容方可生存,故經營者乃至受僱的導師都有積極改進課程及教學素質的誘因,有利持續發展。一間服務數十乃至過百學生的補習社非一天建成,其累積的經驗及教材非常有價值。也只有學生人數充足的補習社才能提供有素質,而相對上門補習收費低廉的服務,不少家庭非常依賴這些提供小組教學的補習社。
另一方面,租用店舖開設補習社意味受到不同部門監管,有更多機制監察補習社承擔必要的社會責任,如保護知識產權、合法僱用員工和按營業狀況納稅。相對上門補習或在住宅無牌經營,持牌補習社創造就業機會、承擔納稅責任和被更多官方或民間機制監控素質,其權益卻被忽視,捲入惡性競爭。
缺乏監管的上門補習
在香港開設補習社需要經過數個政府部門的審核,方能獲得牌照。但上門補習卻沒有嚴格制度監管,甚至沒有任何登記制度,對補習社帶來不公平的競爭。上門補習導師或在住宅經營補習業務,成本非常低,亦難以被不同部門監察。有資深業者曾向筆者表示,其機構花費大量成本編寫的教材,多次被不同上門補習導師挪用,而這些導師卻因為隱密又低成本的經營模式倒過來衝擊其業務。
最令人擔憂的是這些無牌經營者接觸大量未成年人,若其品格操守出現問題,將帶來極壞影響。上門補習導師的學歷及經驗要靠仲介機構或家長自行驗證,費時失事的情況屢見不鮮。由於補習社面對惡性競爭,一些業者只能壓縮成本,變相影響教育素質,非學生之福。若作為教育業一份子的補習導師濫竽充數,將直接影響教育素質及實現不同教育政策。
重建健康補習業經營環境
若我們深刻地了解補習,乃至校外教育在現代教育及社會的作用,便不能單單視其為一項普通服務或產品。如何規範及監管,建立一個適合學生、家長及業界的經營環境,將影響教育發展及眾多家庭的生活,影響重大。筆者期望當局正視補習界的問題,嘗試與業界合作建立專業培訓及監察架構,促進業界專業發展;建立導師註冊制度及檢討發新牌機制,協助業界建立健康的經營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