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淫為首」是著名的粵劇劇目,那是已故名伶新馬師曾的拿手名曲,同演此劇的還有任冰兒和梁醒波等大老倌。「唉,冷得我騰騰震啊……」新馬師曾每多在《歡樂滿東華》中唱「乞食」的折子,大受上世紀70、80年代的觀眾歡迎,那些年,唱得家傳戶曉,膾炙人口的程度可與任白的「帝女花之香夭」相提並論!
「淫」的意思是過多、過分、貪婪,俗語說「貪得意無厭」、「貪勝不知輸」、「貪字得個貧」,貪之害,佛教稱為「三毒」之首。除了貪,我認為懶惰也是萬惡之首,人類的主要劣根性之一。也許好逸惡勞是大部分人類的表現。
中國人以農立國,以「勤」為生存、繁衍後代最必須要有的素質。古時候要得溫飽,每家每戶必須要付出努力,男耕女織。「耕耘」中的「耕」是鬆土犂地,開墾農田,非常費力;「耘」是除野草雜草。
農夫的工作是非常辛勞的,所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即由朝到晚,日灑雨淋,要灌溉施肥,要除蟲驅雀。一年四季,年中無休,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天天努力,年年祈求風調雨順,才可以一家老開開心心,年年有餘。
中國人有着勤勞的基因,勤有功,儉有餘,克勤克儉。教育局前局長吳克儉就以此為名,也有歌手和議員名叫「克勤」。
不單中國重視勤勞,西方有句諺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確實,世界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古籍《管子》謂「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但香港歌神許冠傑的成名作《半斤八兩》卻唱出「邊有半斤八兩咁理想?」
也有人說:「只問耕耘,不問收穫」,但覺得太樂觀和太悲觀都不太合理。我深信「默默耕耘,靜待收穫」。
其實,萬惡之源眾多,包括佛教的「三毒」、基督宗教的「七宗罪」及中國文化的懶惰。唐代的大文豪名句「業精於勤荒於嬉」,在勞動節的日子,不得不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