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文大學經濟學系副教授莊太量早前在報章撰文,提及從「義烏指數」推測美國總統候選人的勝算。義烏位於中國浙江省中部,距離上海約283公里,這個地方有「全球小商品超市」之稱。在美國,特朗普和拜登的競選活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兩人的競選紀念品不少便來自這個浙江小城。曾獲普立茲獎的《紐約時報》上海分社社長Keith Bradsher最近觀察到,特朗普的競選用品,無論是帽子、橫額、杯子等等,在義烏巨大的批發市場「賣得很火」。一些店主反映,支持拜登的商品大宗訂單「幾乎沒有」!
Keith Bradsher的報道指出,在義烏一個長達10個街區的工廠直銷購物中心深處,為美國人提供塑膠恐龍和棒球帽的商販,對特朗普在11月3日的大選中獲勝「充滿信心」。因為特朗普的競選用品,無論是帽子、橫額、杯子,以及幾乎所有可以印上標誌的東西,在商店裏都「賣得很火」;支持拜登的商品「大宗訂單幾乎沒有」。
「一個月大概有四、五個來問特朗普的吧,」一位專賣旗幟的商販說,他指的是一次買幾千面旗幟的大買家,「今年來問拜登(商品)的只有一個。」
Keith Bradsher寫道,義烏有全球最大的批發市場,在一座接一座的大型建築中,大小公司的買手在貨架上挑選商品,這些貨架上陳列着帽子、T恤、橫幅、面具、嬰兒玩具、背包、泥膠及幾乎所有能取悅世界上任何消費者的產品。
「義烏指數」特朗普大幅領先
關注美國政治的中國人將此地商品的銷情稱為「義烏指數」,「義烏指數」的理論認為,對總統候選人商品的巨大需求,會轉化為11月的高投票率。Keith Bradsher指出:「此時此刻,根據這個非正式且非常不科學的指數,特朗普大幅領先拜登。」
「義烏指數」反映的銷情,與距離大選一周時美國的民調似乎是兩個世界,特朗普在全國和大多數關鍵搖擺州份的民調中都落後於拜登。特朗普的競選活動受到新冠病毒的衝擊,這個病毒繼續在美國境內蔓延,甚至感染了特朗普的幕僚。
然而,相信義烏指數的人,認為該指數可靠,歷史也曾證明他們是對的。在2016年大選期間,義烏指數一直預測特朗普會贏。在大選活動的最後幾周,對支持希拉莉的帽子和相關物品需求大幅下降。
與此同時,有些中國人對拜登會改善中美關係也不存厚望。他們擔心,為了遏制中國的崛起,拜登甚至可能會在加強美國與亞洲國家及歐洲結盟的同時,加大對中國的壓力。
義烏批發市場的正式名稱是「義烏國際商貿城」,其建築面積據稱是紐約帝國大廈的12倍,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城市。商城裏共有7萬家商店,每年總交易額超過600億美元。中國政府認為這個市場足以反映輕工製造業的狀況,因此有自己的「義烏指數」,即反映小商品平均價格的「義烏小商品指數」(The Yiwu China Commodity Index)。
新冠疫情影響小商品採購
Keith Bradsher引述青島一家棒球帽廠老闆戴女士表示,兩年來,特朗普棒球帽的訂單一直強勁。她還說,在拜登今春成為民主黨候選人之前,拜登帽子的訂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是最近幾周,採購拜登帽子的人才開始下大訂單。最近的訂單來得太晚了,這些帽子已無法在大選前造好並付運。因此,戴女士表示,今年至今,特朗普帽子訂單總數達到數萬個,而拜登帽子只有幾千個。
就推測大選而言,儘管義烏指數曾經準確,但也有缺陷:買家通常與競選活動無關,只是代理人,比如支持某位候選人的公司和機構的代理,或者為打算銷售熱門商品的商店來採購。
當然,新冠病毒的疫情也影響了小商品採購。中國自今年3月底起,幾乎禁止所有國際訪客入境,並且要求對入境者進行為期兩周的隔離。Keith Bradsher引述商家說,與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相比,限制措施已令今年整體購買活動放緩。
另外,兩位候選人的造勢方式也有顯著不同,特朗普喜歡搞大型集會,支持者在會上揮舞旗子、穿戴各式表示支持的服飾,間接增加了對義烏商品需求;拜登則一直避免舉行或鼓勵在現場的大規模集會,而是更多地依靠網上活動。
除此之外,Keith Bradsher也認為,特朗普有不少支持者來自農業地區,當地人可能有更多空間在庭院放置標語和橫額;拜登則在城市有更多支持者,住在分層住宅的居民或許沒有多少空間拉起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