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冷氣機時，書櫥頂上飄下來一張舊的《讀者文摘》散頁，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個老人的感嘆。
他看到山谷中滿坑滿谷都是盛開的水仙花，還有風信子、鬱金香錯落其間，像一張黃金的地毯，五彩繽紛，光彩奪目，加上蝴蝶在花間尋蜜，好似人間天堂。他心中不由得浮出一個問號，是天使做的嗎？是誰有能力種出這樣美麗的花園？
一回頭，他發現路邊有一個牌子上寫着，「你心中問題的答案是：一個女人，兩隻手，兩隻腳，一次植一顆，始於1958年。」原來一位女士一次種一個球莖，種了40年，就把世界改變了。他感嘆當年若有個意念努力去做，日求寸進，說不定也不會是現在的自己了。
其實改變世界並沒有那麼難，台灣也有位賴先生一次植一棵樹，這一生就把被濫墾的山頭給種回來了。成語中不也有個愚公移山的故事，父傳子，子傳孫，鍥而不捨，把山打通了嗎？感動人的是精神，不是成果。
每天進步一點並不費力
股神巴菲特有個50年老搭檔蒙格（Charlie Munger），他們兩位都是極有人生智慧的人。蒙格曾經給學生三個成功的忠告：不要賣你不會賣給你媽媽的東西（這是誠信）；只替你尊敬的人做事（不然學不到東西）；每天早上醒來時，想辨法比昨天更聰明一點，只要活得夠長，你一定會成功。
學生聽了大笑，但他是對的，每天進步一點並不費力，不費力就容易繼續下去，只要持之以恆，一定有成果。
其實，我自己翻譯書也算一個例子。曾經有人質疑我一個人不可能翻譯57本書，一定是我叫學生譯的。其實它們全是我一人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
我父親叫我晚上不要看電視，時間要用來增進知識，他說教學是相長，翻譯更是增進知識的好方法，一句話得在心中翻轉成別人也看得懂的另一個語言，這就必須把前後文來回地念，文句才會通，這一來一回就增加了記憶力和理解力。我每天晚上譯一點，早晨譯一點，30年過去，不知不覺就累積這麼多了。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所以做什麼都不難，難在持之以恆。人不要擔心自己渺小，這山谷中盛開的水仙花就是最好的例子。
原刊於《天下雜誌》，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