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潮有所平靜
返國內三個月後回德國來,發現目前德國的難民潮開始有所平靜,不但媒體議論少了,在柏林和漢堡的馬路上已經看不到那些穿着很顯著的中東人。他們逐漸地適應了德國的社會。
另一原因是默克爾總理。她接受教訓,採取了比較嚴厲的措施,凡是申請避難的人必須要有充分理由,還要有本國護照才能辦理。不少由西亞的阿富汗、巴基斯坦經濟難民在帳篷裏等了一年多,看不到結果,知難而退,開始打道回國。
幾天前,我們在漢堡牛排店遇到認識了十幾年的女服務員,她是從阿富汗來移民來的,她對說現在凡是從阿富汗來的申請避難的經濟難民,大部分或自動、或被遣返回國了。
德國出現了一批極右保守派
就在這個時候,德國出現了這兩年多來剛剛成立的新黨——選項黨。為什麼翻譯成「選項」?我也不知道是哪個高手選定的,且不管它。問題是這個黨不但思想保守,而且相當極端。民族主義色彩極為濃厚。今年4月,也就是個多月前,德國南部的斯圖加特該黨召開了第一次黨代表大會,竟然有2,000多個代表來參加。那是相當浩大的隊伍。
他們提出:
伊斯蘭教的宗旨未違背德國基本法,他們堅決反對在德國建造清真寺,更反對穆安津一天五次爬到一座細高塔頂上,呼喚信徒們進行禱告。他們也要求政府禁止穆斯林女性穿戴蓋頭,神職人員也不允許在馬路上穿道袍。他們認為,上世紀60、70年代德國從伊斯蘭土耳其國引進了很多外來的勞動力都是錯誤的政策。引來了太多穆斯林。他們堅決反對土耳其加入歐洲聯盟。
有嚴厲批判的聲音
德國基督教民主黨的秘書長波爾先生公開表示,這個選項當黨已經不是什麼保守黨,而是一個反動黨,將來必然成為社會上一個大問題,但是怎麼對待這個選項黨,是德國民主社會裏的新問題。
該黨已經在全國有百分之12的選民的支持,在明年國會大選後,他們會很快加入議會。政府發言人塞伯特也表示,根據德國基本法的規定,宗教信仰、世界觀、價值觀等都是表達自由的權利,要受到保障。要把他們排除在外,幾乎是不可能的。
也有一些所謂的自認為是比較公正的人,他們認為,目前這種情況的造成,是與當前的大量難民的湧進有關,這個選項黨已經成立兩、三年了,沒有一點作為,支持率很低,現在忽然膨脹起來,肯定與難民潮有關。如果這個難民潮處理得不好,把那些已經在德國生根的穆斯林惹火了,可能將會造成像在法國出現的大混亂。
西方排斥異教是很自然的
我的好朋友、時事評論家穆勒教授就公開表示:
「否定伊斯蘭教的做法,其實是一種民族煽動、一種變相的排外主義,這種極端主義的行動已經造成了目前德國社會裏面的思想上的混亂。目前有很多腦子一直很清醒的德國人,包括我自己都受影響,認為限制難民來德國的人數,理所當然。但是,如果允許這樣的極端分子的煽動繼續發酵,可能會影響民族之間的分歧。以至歧視,會使整個德國社會不平靜,必須防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種排擠和歧視外來宗教,特別是伊斯蘭教,歷史上早已有之。目前的西方世界,人們已經習慣基督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宗教,如果有一個國家不接受它、限制它,就是違反宗教自由。這已成為定律。至於說,其他宗教嘛!要想在西方國家到處建立清真寺、猶太教堂,絕不可能。哪怕就是最講和平的佛廟,你想申請建造,太困難了。」
高克總統到中國大講宗教自由
最近德國聯邦總統高克到中國訪問。在他的各種講話中一直重複宗教自由,影射中國違反人權,大概他聽說在浙江拆去很多教堂的十字架。我當時也在上海,參加一次歡迎他的招待會,真想當面請教他,為什麼在德國的穆斯林想在德國建立一個清真寺,比什麼都難,很少被批准。
我當時就問我旁邊的德國記者朋友。他一時被我這提問愣住了。想了一會兒他承認:「我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我們西方國家百年多來已經習慣了「單行道」的文化輸出,如果有國家抵制基督教的傳播,必須提出抗議」。我插上一句:「歷史上還發生過因此動用武力。但是反過來,如果穆斯林國家要把伊斯蘭教大力傳入德國,你們歐洲人會接受嗎?」他點了點頭說:「你給我提出了新課題。」
為什麼西方如此敏感
諸位讀者,我自從來到西方世界,往往喜歡問一個「為什麼」。為什麼土耳其這個國家,至今不被歐盟接受?為什麼由中東來了一些難民,西方人就如此敏感?許多人不能接受,還提出很多條件。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巨大的難民潮。
最近由香港三聯出版社新出了一本由德國作家米高·呂德斯(Michael Lueders)寫的一本《中東亂局》(Wer den wind saet),是由中國駐漢堡和慕尼黑的前總領事馬晉生和他的夫人劉霞合譯的。該原版書是本暢銷書,在德國一年內發行了20版,打破了德國歷史記錄。該書詳細記錄了美國和英國是如何在中東挑起爭端和孕育了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的。大家也可以在網上查閱。
(封面圖片:亞新社)
!doc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