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燕青教授鴻文〈湖北之旅(二)〉,見聞中談及明嘉靖相輔張居正故居門聯:「日月並明九州朝大明天丘山為岳八方頌太岳相」,先是頗為不解,繼而悟及上聯遺漏了天子之「子」字,下漏則遺了相公之「公」子,讀來興趣盎然,頓成熱門鴻文。捧誦之餘,令人感慨的是,目前在大陸許多文物,都是文革劫後重建的,有些為了趕工、或疏於考證而產生錯誤。試為胡教授鴻文續貂。
根據明朝沈德符《萬曆野獲篇・邱侍郎獻諛》所說,明嘉靖朝顧中丞請修《承天大志(誌)》,不料寫好了,卻被罷了官。後來湖北黃崗人、禮科都給事中邱岳,又舊事重提。該志在褒嘉靖之功,當然龍顏大悅,邱岳就將《承天大志》進呈給嘉靖帝。奇怪的是,參加修志的眾僚,都沒有得到皇帝的獎賞,獨獨只有邱岳以傳奏有功,而跳級升上禮部侍郎。過了幾個月,嘉靖殯天,穆宗繼位,將邱岳降一級調外任為藩參,邱岳因為生病,沒有赴任。
至張居正(又號江陵)柄政時,始出補官,張居正亦答應將恢復他前時官階。邱岳又為阿諛討好張居正,特以自己名字,用黃金打了一對對聯送給他,聯曰:「日月並明萬國仰大明天子丘山為岳四方頌太岳相公」。(太岳是張居正相號)張居正大悅,據說他把對聯掛在門上,而且掛時故意將下聯往上挪高一個字,表示高於天子,並準備將邱岳跳級升遷。不料邱岳卻沒此官命,不久張居正就病死了。
沈德符很慨嘆的說,邱岳兩次獻諛,都得不到好處,世人說君王侯相主宰了吾人命運,亦不一定呢!
有關日月並明的對聯甚多,較有趣的是,據傳萬曆七年(1579)一夜,金章宗在瓊華島與李妃賞月,章宗隨而口占一聯:「二人土上坐(坐字)」要李妃對,李妃對得妙絕:「一月日邊明(明字)」——下聯有謂係明朝國讖。
(封面:網上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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