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登基 氣象一新

──崇禎帝與袁崇煥的恩怨(一)

崇禎是明朝亡國之君,他是個怎樣的皇帝呢?

崇禎是明朝亡國之君,他是個怎樣的皇帝呢?

歷代亡國之君若非暴君,便是昏君了,崇禎好像兩者都不是。《明史》說他「不邇聲色,優勤惕厲,殫心治理」,對他的評價很高,說他用心投入國事,勵精圖治,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崇禎嘗自言「朕自御極以來,夙夜焦勞」,他對自己要求嚴格,勤於朝政。他寫得一手好字,不好聲色,可是這樣的一個國君,最後還是亡國悲慘收場,又何以如此?

崇禎繼位 收拾閹黨

天啟七年(1627)熹宗臨終時仍無子嗣,指定由弟信王朱由檢繼位,是為崇禎帝。崇禎八月二十三日入宫,當天晚上怕有人謀害他不敢睡覺,不敢吃宫中的食物,只吃袖中私藏的麥餅,並取了官兵的佩劍防身,第三天正式登上帝位。此時魏忠賢控制朝局,親信田爾耕為錦衣衛提督、崔呈秀為兵部尚書,分掌朝廷内外兩大兵權。朝廷自内閣、六部及四方總督、巡撫等等均為魏忠賢奸黨,崇禎在皇宮身處徨恐壓抑中。這時,崇禎對魏忠賢表現得信賴和倚重,常嘉許魏忠賢一干人。另一方面,將自己王府中的宦官和宫女帶到宫中,維護自身安全並開始籌措對付魏忠賢。

魏忠賢為了試探崇禎,上奏請求眾人停止為他建造生祠,崇禎好像胡裏胡塗的批准了。十月,御史上疏彈劾兵部尚書崔呈秀,說他恃權納賄。魏忠賢這時也不喜歡崔了,因為他曾拒絕合作前此宮廷政變的陰謀,崇禎即照准。魏忠賢不知道這便失去一條有力的臂膀。朝廷的風向轉變,彈劾魏忠賢的奏疏開始接二連三出現,礙於壓力,魏忠賢以退為進,自動請求因病請辭。崇禎即順其意派之往祖陵司香,實則把他逐出朝廷,使他失去所有黨羽的聲援支持。

魏忠賢剛排場十足出京城,崇禎立即派錦衣衛緝拿回京究治,錦衣衛趕到,回報魏忠賢在旅館自縊身亡。歷史如此記載,但不少人認為過程全由崇禎導演,先派人上疏崔呈秀揭開序幕,再使錦衣衛在旅館中除去心腹之患。魏忠賢死後,將閹黨二百六十餘人,或處死,或遣戍,或終身禁錮,予一度在朝廷氣燄囂張的閹黨予以致命打擊。

崇禎即位不久不動聲色剷除作惡多年的魏忠賢奸黨,手段漂亮狠辣。令人耳目一新,跟着便對付東北剛冒起的邊寇女真。查核紀錄只有袁崇煥大勝女真,而為魏黨貶抑,於是重用袁崇煥。一時間朝廷冒起中興現象。

努爾哈赤崛起 明軍三仗覆沒

追述萬曆四十五年,努爾哈赤發兵攻明,明軍敗,總兵張承蔭戰死,萬餘兵將全軍覆沒,舉朝震駭。隨後楊鎬率明軍十八萬攻女真。女真八旗兵約六萬人,兩次接戰下來,楊鎬全軍覆沒,朝廷派熊廷弼去守遼東。熊廷弼在遼東練兵守城,軍紀肅然,把局面穩定下來。熊屬東林黨,被敵對一派不斷上奏攻擊,說他不敢出戰收復失地,被革職,改用袁應泰。女真兵來攻,七萬明軍敗潰。

朝廷再請熊廷弼出來,兵部尚書張鶴鳴和熊意見不合,支持好大喜功的王化貞出戰,王化貞領兵十四萬出戰,一交鋒全軍覆沒。明軍與努爾哈赤打了三場大仗。每一仗明軍都是大敗。被殺得片甲不留。每一個大戰役,總兵官都陣亡,副將、參將也大都陣亡,

可見明軍將領非不落力。爾哈赤興兵以來,百戰百勝,從未吃過一次敗仗。

袁崇煥天生將才 力挽狂瀾

袁崇煥,廣東東莞人,祖上原籍廣西。為人慷慨有膽略,萬曆四十七年進士,被派到福建做知縣。後來到北京述職,發表對遼東軍事的見解,引起御史侯恂注意,向朝廷保薦袁崇煥,升為兵部職方司主事。適時明軍在大戰中全軍覆沒,朝廷上下惶恐緊張。

袁崇煥(網上圖片)
袁崇煥(網上圖片)

這時袁崇煥卻孤身一人,騎一馬出關外考察形勢。他向上司詳細報告了邊境形勢,認為自己只要有兵馬,可以守得住山海關。袁終於被派到山海關,上司是孫承宗。孫承宗要派兵到外圍寧遠駐守,袁崇煥自告奮勇領兵,孫承宗很讚賞他的勇氣,讓他帶5000兵馬往寧遠。

寧遠位於山海關東200餘里。袁崇煥到後不久,見城牆只是一道土牆,根本無險可守。當即徵集士兵和百姓修築城牆,牆高3丈2尺。袁崇煥與將士同甘共苦,百姓也人人落力築城,不久完工。袁崇煥又運來荷蘭紅夷大炮11門架在城頭,使寧遠成為一個堅固的堡壘。

巨砲轟天 努爾哈赤飲恨而歿

這時孫承宗因不肯向魏忠賢行賄,被撤職換了高第。天啟六年(1626)努爾哈赤挾連戰連捷餘威,率兵號稱20萬進攻寧遠。此時據守山海關的高第嚇破了膽,命令關外明軍全部撤回。袁崇煥接到命令後十分憤怒,拒不執行。高第也不管他,將其餘的軍事據點全部撤走,寧遠變成一座孤城。袁崇煥手裏只有一萬多兵,情形十分危急。

袁崇煥當下卻鎮定自若,並將家眷接到城裏。向官兵下拜,刺血為誓,激以忠義。全城上下抱一死決戰之心。命參將祖大壽率領一支兵馬出寧遠作為呼應,做好了決戰的準備。正月二十三日,努爾哈赤率軍殺到。他首先威嚇利誘袁崇煥,無效後翌日便親自督軍大舉攻城。女真軍驃悍兇猛,漫山遍野撲向寧遠城,很快衝到了城下。袁軍慌忙打開城門逃入城中,女真軍隨即啣命窮追,直闖城內中心。

這時袁兵大多左衝右突逃去兩旁找掩蔽,邊打邊逃。女真軍勝利在望,傾師而入,團團叫囂。待不少女真軍已衝至城內,突然,城頭紅夷大砲指向城心,齊發亂轟,打得女真兵血肉之軀人翻馬仰,在莫名其妙中已血肉糢糊魂歸天國。後至的女真軍急急愴惶竄遁,大砲再掉轉砲口,一轟再轟。紅夷大砲聲勢震耳欲聾,射程又遠,馬匹未能逃逸射程者,人馬應聲而倒。努爾哈赤等眾女真兵從未見過如此陣仗,枉十倍兵力,人多勢眾,結果一敗塗地,傷亡慘重,不得不四野奔逃。

其後雙方再戰,血戰三日,女真兵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兵。戰陣亂砲之中,努爾哈赤亦為火砲所傷,不久陣亡。此為袁崇煥首仗之寧遠大捷,亦為明軍首次勝仗。捷報傳至京城,人心奮躍。

楊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