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流傳一種說法,美國是香港這場持續4個多月的暴力事件的幕後金主和指揮,但從來沒有確鑿證據證明。然而,美國總統特朗普三番四次對香港的騷亂發言,最近一次是在中美就貿易摩擦達成首階段協議後,在白宮接見劉鶴副總理時表示,中美雙方在談判時討論了香港問題,並說相信香港問題可以由中國政府來處理。美國國防部負責亞洲事務的助理部長薛瑞福10月15日說,美國不會因為擔心被指摘為香港抗議的「幕後黑手」而改變自己的原則。
美國不打自招究竟出於什麼動機,人們不好去猜測,而中國政府在貿易談判中,究竟因為香港而答應美國提出的什麼額外條件,外間也無從知道。但既然美國主動公開承認自己在香港騷亂中的角色,香港人就有權要求美國對這場騷亂所造成的後果負責。目下流行五大訴求,缺一不可,這裏也拾人牙慧,湊個對美國的五大訴求:
(1)停止為暴徒提供IP地址,作為指揮平台之用;
(2)成立受傷警察賠償基金,警察子女在學校受欺凌亦可申請;
(3)成立公共設施賠償基金,修復被暴徒損毁的公共設施;
(4)接收所有刑滿出獄的暴徒移民美國;
(5)成立有港人參與的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美國警察濫權的個案。
現代戰爭依靠網絡指揮,香港警察要應對暴徒聲東擊西、快暴快閃等層出不窮的戰術,只要找到他們的指揮系統,讓它崩潰失效,他們就變成盲頭蒼蠅,難以成器。但要是這個網絡的指揮系統在美國登記,美國政府不肯配合,也是沒招。美國政府沒有責任配合特區政府止暴制亂,但既然特朗普認為中國政府能處理,而在這方面又不配合,不就等於掐住人家的咽喉然後說你有自由嗎?
賠償基金問題就不多說了,既然是美國搞出來的事,就需要為此「埋單」,道理就這麼簡單。至於接收暴徒移民美國的訴求,也是合情合理,他們舉着美國旗遊行,投擲燃燒彈時想着為了美國式的民主而勇武,坐牢時想着香港「獨裁」政府壓迫他們這些民主義士,既然美國通過法案制裁協助鎮壓香港暴徒的官員,權利與義務並列,應該接收所有被法庭宣判暴動罪成的人。順道一提,如果美國政府接收了這些暴徒移民美國,但沒有錢供養他們的生活,可以送他們去三藩市,那裏有近萬名露宿者可以教他們生存之道。
最後一個訴求有關警察濫權,美國的「幕後黑手」訓練香港暴徒時,教會他們在其他經過顏色革命洗禮國家萬試萬靈的一招,就是指控政府濫用暴力。香港的暴徒將警察標籤為黑警,自我催眠後在對付警察時,可以盡情使用暴力,而又可以製造輿論限制警察使用武力,一箭雙鵰。現在又傾全力要求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警察的「濫暴」個案,那麼,我們也有理由調查美國警察是否濫權。
什麼才叫離譜
2018年美國發生警察開槍導致1164人死亡,比2017年增加17人,平均每約7個小時發生一宗警察開槍殺人案。新墨西哥州是全美以至全球警察開槍殺人比率最高的地方,2018年共發生20宗警察開槍導致死人事件,按人口計平均每100萬人射殺9.59人。如果香港警察也是過分使用暴力的話,起碼每年要射殺72人才能追得上美國的紀錄。同時,開槍警察被送上法庭的機率十分低,按2015年的數據,只有3%的開槍警察會被起訴,被判有罪的只有1.4%。法官是否警察暴力的保護傘,見仁見智,以下一宗案例並非典型,但可以說明什麼才叫離譜。
2014年7月,佐治亞州咖啡鎮幾名警察闖進一個民宅的後院,追捕一名逃進去的疑犯,當時疑犯沒有武器,也沒有反抗,警察把他按住,並喝令在場所有人趴下,但此時戶主的一條狗在走動,副警長威格斯朝那狗開槍,第一槍沒打中,他繼續開第二槍,也沒打中狗,但打中已經趴在地上的10歲男孩的右膝蓋。
被警察擊傷小孩的母親,狀告副警長威格斯過分使用武力,威格斯以沒有案例說明他的行為屬非法為由申請免責,初級法院法官駁回,威格斯上訴到巡迴法庭,由總統任命終身制的法官一般會幫政府,今年7月,巡迴大法官認同由於沒有案例說明同類案件不能享有免責權利,判處威格斯毋須為射狗誤傷小孩負責。
新近一宗警察開槍殺人案件,發生在10月12日深夜,得州沃斯堡警察收到報案,到現場巡視,發現一間屋內的窗前,一個人在晃動,警察在沒有表明身分情況下大喊「讓我看到你的手」,然後開槍把屋內的女人打死。由於案件還牽涉白人警察和黑人受害者,加添了種族因素而在社會上發酵。美國黑人人口佔13%,但在各族裔中被警察開槍射殺的比例高達25%,如果香港派代表團到美國,把調查範圍擴展到人權問題,相信也不為過。
香港人對美國的五大訴求,當然還可以不斷增加。美國政府對這些訴求也可以嗤之以鼻,但香港讀者可以判斷,究竟對特區政府的五大訴求無理,還是對美國的五大訴求有理。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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