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秋》(洞簫:譚寶碩/古琴:馬常勝)
女兒說,要為我織一條圍巾。
我樂壞了。
可以想像,天寒地凍時,有一條溫暖牌圍巾繞在脖頸上,該多幸福啊。我與女兒一起挑選毛線,太太找來織針,教女兒怎樣編織。
「上一針,繞繞線。下一針,繞繞線。」太太教道。
於是,女兒便上一針下一針地編織開來了。
我的圍巾就在針針線線之中,一寸一寸地慢慢成形。
我心急地期待着。
女兒就讀的學校有個傳統,很重視家政教育。記得有一次,我到學校參加家長會。完了之後參觀家政展覽,同學們的手藝,無論是織毛衣,做裙子,做衣服,製作家庭用品,都似模似樣,令人嘆為觀止。
「你看,人家真有本事。」我對女兒說。
「那當然囉。」女兒答道。
真心期望她們能夠在家政課中,領略到點滴的生活情趣。
有一次,全校烹飪比賽。女兒回家翻天覆地找食譜,她與另一位同學打算參加比賽,要找食譜作參考。
「媽咪!」女兒喊道。每逢要找東西,總是這樣喊的。
食譜找到了,她們決定做一種叫「沙律腐皮卷」的小食。
「媽咪,蘋果要切多大呀?」她喊。
「媽咪,香蕉要不要浸鹽水呀?」不停口地喊。
終於,「沙律腐皮卷」試驗成功了,惡形惡相的,但好吃。
結果她們得到第四名。
又有一次,家政課要車縫裙子。
這可是大陣仗,女兒把紙樣裁錯了,車縫得一團糟。
「媽咪!」
最後,由太太出馬,連夜把裙子趕縫出來。
家政老師的評語下來了,說是:「車工不錯。」
女兒偷笑。
「每一串汗水,伴每一個成就。」記得一首歌是這樣唱的。
「無論大事小事,能做好一件事,不就是成就麼?」我鼓勵女兒。
可是我的圍巾至今仍只有巴掌般大。
「我今天織幾針,明天織幾針,總會有成功的一天。」女兒說。
「說得對,努力吧。」我說。
北風又吹起來了,我縮起脖子,拉高衣領。
耐心等待。
人生有很多期盼,期盼就是一種幸福。
相信有一天,我的脖頸會圍上一條溫暖的圍巾。那陣陣無與倫比的暖意,將會溫暖我脖子,溫暖我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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