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打槓桿打得如火如荼，財金部委近期相繼要召開大會，熟讀習主席有關防金融風險的講話，似乎證明主張暫緩去槓桿，避免引起市場震盪的一派，仍然未能佔得上風。
立場似清?，但實不清?
打從兩個月前起，內地低調地推行多項減低金融體系槓桿及針對影子銀行等措施。最初的低調，隨著市場資金緊張、債息上升、商品下跌和股市向下，變得高調。結果，部分官媒、中國人民銀行為首部委開始打兩面牌，先強調槓桿要打、但又要市場秩序不能出亂子，人行研究部長徐忠一篇訪問稿既承認內地整體債務佔GDP比重已升至2.5倍左右水平，但又呼籲防止打槓桿導致債務通縮，立場似清?，但實不清?。
市場價格走勢，造成市場更大風險，到有針對政策出台，往往又是市場價格走勢，將用意雖好的政策送走。很多年前，內地每額外投入1元人民幣投資，所創造的額外收益有40至50分人民幣。到現在，按經濟學家許小年分析，每1元人民幣的額外投資，製造的效益已經降至7分人民幣左右。如果因為市場偶有震盪而導致政策急煞車，甚至由緊變鬆，效益有限之餘，代價也極大。可是，到今日為止，中外分析界仍然堅信，只要年中之後，經濟走樣的話，政策急轉彎可期。
內地市場難明，因不同指標說出不同故事。內地個別商品價格由2月高峰期下跌逾兩成、但樓價未見太大調整。股市呢？上證綜合指數來來去去都是3,100至3,300點徘徊、國企股指數及MSCI指數，截至月初為止，累積升幅反有約6%及16%。
內地首季業績，分析界聚焦已不再是不良貸款比率，而是已經從四大及主要中小型銀行之間作出比較。結果發現，大銀行不論撥備抑或是稅前經營溢利及淨利息收入都罕有地勝出。以息差為例，大型銀行按年及按季息差，分別是收窄17點子及擴闊7點子，反之中小型銀行平均是按年收窄22點子，按季則是沒有變動。
大型銀行受惠打槓桿，會否令中央打得更安心？至於中小型銀行，民生銀行（1988）為首等好幾間，一級核心資本比率大概僅9%左右，談不上充足之餘，它們的表外資產仍在膨脹。單以A股的上市銀行為例，宣布定向配售或其他方式集資的已不下十間以上。集資潮會否令打槓桿喘喘氣？似乎不然，尤其是今次打槓桿，目的之一除了降風險之外，就是一併清洗野蠻人，它們大部分都是中小型股份制銀行主要股東。說得白一點，去槓桿某程度上亦是金融體系控制及話語權的大洗牌。
原刊於《am730》，獲作者授權發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