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冠威的《時代革命》、羅卓瑤的《花果飄零》、李駿碩的《濁水漂流》等作品在台灣金馬電影獎中獲得獎項,成為一時話題。近年,大陸杯葛這個電影評獎活動,但引起的關注和討論反而更多。這就是一個規律,也是大陸不理解或不想理解的規律──我方已表態反對,為什麼反過來更為對方增添光環?
可以說,這不單是內地在香港和兩岸問題上的不理解,也是在國際問題上的不理解。其實,理由很簡單,就是貼地與離地的問題。
獲獎背後不願看見的現實
我不否定上述得獎作品的內容和藝術成就,但同時不能否定的是,大陸的打壓也是關鍵的原因之一,所以,得獎者應該「感謝」大陸官方。沒有他們的橫掃千軍,製造痛苦的現實題材,也許外界的關注就沒有那麼大了。這是大家都不願看見的現實。
這種現象在年前的香港電影《十年》身上也出現過,觀眾熱烈投票支持,成為評選的標準之一。其後,電影界人士從藝術水平等角度觀察,評價就各有不同了。這也是文化人必須注意的問題,否則只能適應一時的氣候,而不能萬古長青。
這又令我想起,在眼前變幻不定的大時代,無論是電影、文學、文化或其他藝術領域,都應該出現大作品;而且不只是大作品,還要是偉大的作品,至少是劃時代的作品。
港人要承接大時代的呼喚
觀乎中外歷史,在大時代的拐彎點上,都是人性、人的精神和人的能力萬象紛陳的年代。這些元素不會因為年代變化而消失,更會因為歲月的洗禮而變得更光亮無瑕。這些作品流傳後世,無論100年、1000年、10000年,如果當時的人結合他們的現實環境也會引起思考,那就是這些作品的偉大之處。
所以,我經常說:風雲突變生《三國》,愁雨飄搖出《紅樓》。外國有莎士比亞、托爾斯泰、歌德、海明威,中國也有屈原、杜甫、唐宋八大家等文化巨匠。香港人能否承接這個大時代的呼喚,創作出不負時代的人性作品,就要看香港人的努力了。
當然,這也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不是所有弄潮兒都能成為滑浪高手。這就要看各自的浸淫、沉澱和昇華了。知難行易,也是歷史規律,小弟不才,但願有能者居之。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