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大變了
來到新加坡,一片和平景象,這已是第四次訪問了。前三次來,兩次是應新加坡《聯合早報》邀請,給我的粉絲讀者們作報告,另一次是陪我的愛妻珮春來春遊,這已是20年前的往事了。
真奇怪,我對新加坡有一種說不出的獨特的感情,覺得來到這裏好像回到自己的故鄉。這裏的華人都很誠懇熱情,充滿了人性,尤其是這次來,正趕上過春節,新加坡華人對中國古典節日的重視超過大陸人,充滿了對中華文化的熱愛,華人街的節日街道景象,迎春節的張燈結綵,由鮮花編成的大小狗群,向行人搖首擺尾,非常可愛,象徵着狗年的到來。
新加坡華人並未忘懷中國的古老節日,令我心情蕩漾。一想到幾天前在上海過春節,市中心冷冷清清,什麼煙花、春聯、已是過往雲煙。50年前文革「破四舊,立四新」的極左思潮,其餘溫對我來說好像還在發酵。
總算,今年在上海和家人歡歡喜喜過完春節,即飛新加坡訪問這個只有600多萬人口的城市。這個國家,看不到一個窮人,新建的高樓大廈,比比皆是,各式各樣既新穎又漂亮的設計,相當配合這樣一個新型的社會。只見一條巨輪高高地架在一座幾十層高樓的大廈上,令我嘆為觀止。
一個多民族國家
新加坡既是城市,又是國家,位於馬來半島南端,扼守馬六甲海峽最南端出口。有意思的是這裏是一個多民族國家,70%人口是華人,其他有馬來人、印度人、西方人, 是東南亞中南半島南端的一個城邦島國。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一個區,保留着本名族的宗教文化如佛教、道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我們花了一整天,包了專車在他們的清真寺、佛廟、基督和東正教堂繞了一圈,看那些虔誠的教徒們,在靜坐或跪拜或禱告,引起我無限的尊敬。尤其可敬的是,這座城市雖然民族眾多,但相處相當和諧,未聽說發生過社麼碰撞。
命運決定一切
我們在新加坡有個老朋友陳蘿玲(Sophia),他們夫婦堅決不同意我們住旅館,要我們住在他們的豪華樓裏,以回應Sophia 40年前曾住在我們漢堡家之情。當然在這樣的舒適樓房裏住四晚,不但比酒店舒適得多,而且老朋友見面有說不完的話。我忽然感到,一個人的一生由命運決定,一個國家亦然。
新加坡由於地理位置特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前一直是大英帝國在東南亞最重要的戰略據點。1942年至1945年間,新加坡曾被日本佔領三年半之久,其後雖然回歸英國管理,但從大不列顛海峽殖民地獨立出來。1963年成為馬來西亞一個州,簡稱星州。由於馬來西亞的馬來族和新加坡的華人在宗教文化和語言方面格格不入,於是1965年新加坡退出馬來西亞並獨立建國。據說馬來西亞為此並不反對,認為甩掉一個包袱。
一躍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
又有誰知,自1965年獨立後,在聰明的總理李光耀領導下,依靠着國際貿易和人力資本迅速轉變成為富裕的國家,把一個經濟極為落後的海城,逐漸發展成為新興的東南亞國家中最發達的海灣國家。
上世紀80年代,我曾以新加坡《聯合早報》駐歐洲記者身份訪問過新加坡,還得到李光耀總理接見。當時的一位外交官員向我表示,新加坡之所以同意讓美國在新加坡駐軍,主要是防止馬來西亞王國見到新加坡開始富裕而改變初衷,收回新加坡。這政策至今仍被肯定。與中國無關。
時過境遷,這次和珮春再次來到新加坡,星洲文友,著名女作家蓉子邀請七位《聯合早報》的老編們和我在面向填海新大陸的摩天大樓群的一個露天飯店見面,共敘舊情,真如做夢一般,使我難以相信,而且過去這裏還是海上。當我向大家問起新加坡近況時,個個讚揚新加坡當前的福利制度。老人退休後絕無後顧之憂。
目前住在星城的人已增至600多萬,真正享受該國福利的只不過三成多,其他都是來這裏就業做生意,或臨時居住的中國大陸和西方來的旅客,並不享受國民待遇。他們並不因為自己是新加坡人而驕傲,但對自稱新加坡華人很為滿足。我開玩笑地問,我現在在德國有固定的退休金,如果來新加坡養老,不需政府負擔,能否獲得長期居留簽證?他們紛紛表示不清楚,其中一位表示,估計很困難,但是拿到三個月居留簽證,到時再延長三個月,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心想,這只是我隨便問問而已,歐洲這塊地方,我整整住了50年,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這一輩子不會再移情別戀了。
2018,2,29日截稿於柬埔寨吳哥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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