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同學打電話來問我高中某教官還在不在?我回答已經過世了。她嘆了一口氣說,來不及平反了。原來她髮色偏棕,不是純黑,教官一直懷疑她染髮,常藉故罰她站,她常邊站邊哭。過了50年,她終於去做了DNA檢驗才發現自己有荷蘭與平埔族血統,難怪和我們不太一樣。
那個年代染髮還未流行,即使懷疑她是混血亦無人敢問。因為那時混血兒有另一個不好的名字──「雜種」,男生甚至可為這兩字打架,所以大家只放在心裏。多年來她一直氣不過,現在總算真相大白了。
破除傳統基因決定論
科學發現,若每個世代有5%的基因流入,一個人種300年後,它原來的基因將只剩70%;1000年後,原來的基因只剩10%。美國的黑人雖然被販到美洲來作奴隸才300年,他們身上已有高達30%的白人基因了。現在交通方便,天涯若比鄰,種族通婚也普遍;1000年後,世界人種的基因都差不多相似了。
有本書叫《夏娃的七個女兒》(Seven Daughters of Eve),講所謂的歐洲人是夏娃女兒的後裔,現在已沒有純種歐洲人,希特拉強力主張的亞利安人,是65%亞洲血統、35%非洲血統,現在再談種族主義是無稽之談。
中印巴交界的喀喇崑崙山有一族金髮藍眼的印度人,他們穿希臘傳統服裝,唱希臘民謠,跳希臘土風舞,據說是亞歷山大大帝東征時下屯田的希臘士兵後裔。後經DNA比對,其與純種歐洲巴斯克人的血源,甚至比地理所在地的巴基斯坦人更近,的確是希臘士兵的後代。
我自己一直對歐洲的吉普賽人非常好奇,不知他們為何像無根的一代到處飄流,四海為家。最近在DNA比對和語言源頭追溯後,發現他們是3000年前波斯王大流士(Darius)征服印度時,帶回勞軍的印度北部部落人民,難怪吉普賽人有歌舞的天才,畢竟祖先就是因為這種才能而被選上的。
人種的分際就像現在學科的分界一樣,已經融合了,它好比在沙灘上畫線,浪潮一來就無影無蹤。最近選舉又到了,希望這次不要再炒作族群,再分裂台灣。
「永續發展」不應是口號,它是存在於你我血液中的使命。
原刊於《天下雜誌》,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doc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