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着愛，我信有出路
問︰蒲sir，光陰飛逝，來到2018-19年度學期的尾聲，不如我們談談心事，好嗎？
答︰由你訪問我？當然好，求之不得。
問︰是什麼促使老師過去多年不斷撰文，呼籲同學讀好中文、考好中文，甚至愛好中文？是愛還是責任？
答︰不臉紅說，兩者都有，但以「愛」為主。我慶幸在這方面我非常單純。教中文20多年，如果說這既可餬口，又能獲得同學、同行的尊重和認同，滿足點點虛榮，全是此科及我過去的中文、文學老師贈予我的大禮物，我希望一直努力，作更多回應和回報。求學與教學，有苦有樂，中文科雖不完美，對我來說仍是樂多於苦。
問︰據聞DSE中文科又在醞釀變化，例如取消卷四口語溝通，簡化卷三綜合能力，修訂校本評核內容等等，您有什麼看法。
答︰變幻原是永恆，但萬變不離其「中」。如果我們真的愛中文，應該不會介意他穿什麼衣服！每個人喜歡中文的原因都不同，有些因為對作家作品有共鳴；有些因為文字動人，可以陶冶性情；有些因為中文必須達標，最初被逼投入，沒想到因此產生感情。應付課程是基礎，能否獲得更高的價值，得靠我們自己。我們有責任尋找中文科的亮點和可愛之處。
付出很多，真的沒有收穫？
問︰很多同學不這樣想，他們認為中文科很難讀，讀得也很辛苦。
答︰我理解，尤其是對比某些科目或外國課程，你會有點動搖。然後生出無力感，我也常有。老套說，我們不能主宰天氣，但我們可以選擇樂觀天色。稍加休息、思考之後，我們一定能生出更大的力氣去驅趕無力感。
問︰可以詳細解釋一下嗎？
答︰可以。去年6月，我看到政府登報請中文撰稿主任，月薪 $85000（大約）。好幾年前，報章報說世界各地都有漢語熱潮，大量徵求中文老師。今時今日，我也有不少舊生做了中文老師，或是在工作中需要大量使用中文。更不要說，不同工種正日漸重視入職人士的中文水平。這告訴我們什麼？不要集中注視讀中文花去了我們多少時間和體力，公平一點說，日積月累的付出，在某個時候，會突然給我們巨大的報酬。
問︰老師說得對，正如我比較喜歡和樂觀的人相處。未來的日子，老師有什麼大計嗎？
答︰有些想法，但不敢說是大計。我希望自己在推廣閱讀方面多做些事情，或者多去不同學校做推廣、支援的工作。我的理念是︰多讀一本書，少補幾日課；多讀一篇文章，少做一份功課。（見笑了！）希望更多同學喜歡中文。順祝各位身體健康。
原刊於《明報》2019年5月31日《語文同樂》專欄，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作者簡介
資深中文科科主任、作家、教科書編者，香港大學中文系一級榮譽文學士、文學碩士及教育文憑。
著作包括《相遇像淡淡的水墨》、《直到除非》、《寂寞非我所願》（教協好書龍虎榜60本候選書之一），另編著《新高中中文科必讀手冊》、《中文科文憑試活用筆記》、中文老師散文合集《師生情緣豈在朝朝暮暮》及初高中中國語文、中國文學教科書多種，並多次應邀主講創作及教學講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