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源性」心衰竭康復個案

一個星期後,凌先生反映他的病況說:「精神好一點,沒有開始時那麼累,氣促也減輕了。」 半年後,淩先生只服食降血糖藥,因為他喜歡零食!而他的心衰竭症狀沒有復發。
封面圖片:醫源性疾病已是美國的頭號疾病殺手。(Pixabay)
 
醫源性疾病(Iatrogenic disease)是接受醫療導致的疾病;而且可能發生在預防、診斷、治療和康復的每一個環節上。1995年,美國的醫源性疾病的年死亡率(annual death rate)是783,936,超越冠心病的699,697和癌症的553,251.5。醫源性疾病已進升為美國的頭號疾病殺手(disease killer)!換句話說,如果你不接受醫療,醫源性疾病便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但實際上,你能避免醫療嗎?
 
2012年8月某日何先生打電話給我問:
 
「伍醫生,有緊要事要找你幫忙。」
「什麼事?」
「我有個舊同事剛剛出院,有很多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幫他?」
「剛剛出院,有什麼大問題?」
「我也聽不清楚,總之很多問題,不如我叫他找你。」
「好。」
 
兩個小時後,凌先生來到醫務所。
 
「凌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你?」
「何先生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你有什麼不舒服?」
「容易疲勞,混身無力,雙手麻痺,經常口乾、好想吃甜的東西;有心絞痛,需要吃脷底丸才可以舒緩;行快一點都會氣促。」
「醫生說你患什麼病?」
「心衰竭。」
 
凌先生57歲,身高一米七,體重140公斤!行動不便不在話下。看他談吐也有點費力。坐在我對面像一座小山。
 
「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容易疲勞。」
「2009年已開始,但這兩年更嚴重。」
「什麼時候感覺雙手麻痺?」
「2007年開始,也是愈來愈嚴重。」
「心絞痛有多久?」
「很多年了。2007年在伊麗莎白醫院通個波仔。」
「幾個支架?」
「一個。2011年冠狀動脈又窄了,但醫生說不能再放支架。沒有法子,所以何先生才叫我來找你。」
「口乾呢?」
「我有糖尿病、高血壓、高膽固醇、高尿酸。」
「什麼時候開始?」
「全部大約在2006年」
「什麼時候開始發胖?」
「1980年。 現在體重介乎240和270磅之間。沒法子,我喜歡吃甜的東西。」
「還有其他我應該知道的嗎?」
「以前在番禺何賢醫院做過腎石手術。」
 
凌先生是典型的代謝綜合症(Metabolic Syndrome 或 X Syndrome)患者。不應該高的都高,包括血壓高、膽固醇高、血糖高、尿酸高、體重高。有趣的是,凌先生的尿酸雖然高,但他沒有痛風。
 
不用說,數字高,就要降;要降,就要「終身」服藥。過去幾年,凌先生一直服食副作用多多的降血壓藥、降膽固醇藥、降血糖藥、降尿酸藥、薄血藥,一共十種藥!
 
「凌先生,你服食太多藥了。」
「沒有選擇,醫生處方什麼我就吃什麼,難道他會害我?」
「你放心,沒有醫生會刻意去傷害他們的病人。」
「我吃了這麼多藥,身體應該愈來愈好。為什麼反而愈來愈差?」
「你所服食的藥物只能降低數字,不能醫好疾病的根源。」
「難道高血壓、高膽固醇、高血糖、高尿酸不是疾病?」
「它們是反映疾病的根源出了問題的數字。」
「你意思是說,高血壓、高膽固醇、高血糖、高尿酸都有成因?」
「對。如果沒有病因,為什麼那些數字都受到控制,而你還是感覺百病纏身?」
「我以為是藥物副作用。」
「沒有錯,你的心衰竭,成因主要是藥物副作用。」
「停藥豈不是可以醫好我的心衰竭!」
「對了一半。」
「還有什麼原因?」
「導致那些數字高的成因。」
「成因是什麼?」
「有點複雜。你先看我的書,然後再解釋。」
「我現在太辛苦了,可不可以先治療,後講理論?」
「你不用考慮?」
「我吃了那麼多藥,如果是對症下藥,應該早有改善。」
「你錯了!對症下藥,正是現代醫學的問題。」
「對症下藥都有錯?」
「對症下藥是醫症狀,即是治標不治本,因此,導致疾病的成因只會不斷惡化下去。」
「你這怎樣醫我?」
「首先你要信我治本理論和療法。」
「我信你。如果不信,我就不會來找你。」
「你不是信我。你是信何先生。」
「的確,我知道何先生不會害我,當然我相信他。事實上,我沒有其他選擇,通波仔和支架都試過,現在患心衰竭,服藥又無效。你要幫我。」
「還要有決心和恒心。」
「要多久才見效?」
 
要醫治一個百病緾身、藥石無靈、信心不足的心衰竭患者,談何容易。事實上,八成諮詢我的患者都是「醫到無得醫」才來找我。他們大多是和凌先生一樣,每天服食十種八種藥,或更多;最高紀錄是17種「毒藥」!試問,天天服食這麼多毒藥,服藥者的主要器官心臟、旰臟、腎臟承受得了嗎?不衰竭才怪!
 
苦口婆心勸人戒毒藥並不容易,因為他們都有自己「不戒藥」的理由。你有遇過多少個自願戒煙的吸煙者?我認識的,大多是發現自己患了肺癌後才願意戒煙。願意戒藥的人少,除非他們已走投無路,如凌先生。
 
事實上,戒藥比戒煙難,因為戒煙可以自主決定;但戒藥,你有膽量自己決定嗎?
 
我必須在此謝重聲明:請不要在沒有醫生的指導下隨意停藥、減藥或加藥!
 
「凌先生,你願意戒藥嗎?」
「怎樣戒?」
「循序漸減。」
「不能一刀切?」
「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你的身體已習慣了那些藥物,突然停止,你的身體可能會產生強烈反應,尤其是降血壓藥。」
「你決定好了。」
 
我看了凌先生的化驗報告,發現他的肝功能和腎功能都在正常範圍內,因而可以教他如何戒口、戒藥和排毒。
 
「凌先生,現在你感覺最辛苦是什麼?」
「周身無力,疲勞到不想動。」
「先停服這四種藥。每星期排毒三次。每天都要服食營養素。還有,你必須戒糖、戒澱粉質、戒油、戒肉類和所有奶類食品。」
「我可以吃什麼?」
「蔬菜、豆類和五谷。」
「即是食素。」
「對。」
「多久見效?」
「不知道,一個星期後再說。」
 
一個星期後,凌先生反映他的病況說:「精神好一點,沒有開始時那麼累,氣促也減輕了。」
 
半年後,淩先生只服食降血糖藥,因為他喜歡零食!而他的心衰竭症狀沒有復發。

伍志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