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民意研究所發表了今年有關「六四」的調查結果,有幾點內容可能令官方高興。其一,支持平反「六四」的人少了,由去年的47%減至今年的40%,不支持平反的則由去年28%增至30%。其二,認為香港人有責任推動中國民主的比例,由去年51%減至今年的45%,認為沒有責任的比例則由去年的34%增至36%。其他數據亦反映,香港與內地的經濟關係逐漸重於民主和政治關係。各位可找香港民研的調查,自行分析。
上述數據並不表示香港民研「自我制約」而得出上述數字。其實,它只是一個根據客觀數據反映現實的學術機構;說得通俗一點,它是一個關心和研究社會的書生組織而已。所以,有關方面毋須把香港民研視為「製造不利於官方」的輿論機器;讓它繼續非政治化地存在,絕對可以突出一國兩制的多元性。
留港者的「三無感」
回到上述「六四」的調查,其實重點在於它反映了去年的變化──支聯會解散,無人組織悼念活動;官方的政策壓縮了社會氣氛,令「六四」成為一些人的禁忌;大批港人離港,其中不少對香港前途感到悲觀,而他們又是對「六四」記憶猶存的過來人。這些因素或多或少導致上述調查結果,令官方高興。
此外,留港者(尤其是年輕人)經過多年爭取,已出現「三無感」,即無奈、無力和無效的感覺;加上眼前現實,經濟下滑,前景模糊,政治訴求自然減弱。這也是民意調查反映出來的現實。當然,也有一些人從概念和良好願望出發,對內地情況一般了解,寄望油然而生,於是認同香港與內地關係應以經濟為主。這些都是客觀存在的現象。
市民政治訴求依舊被忽略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支持平反「六四」的比例仍比不支持的高10%。此外,產生上述「三無感」並不意味官方的壓縮政策成功,而是代表感到「三無」的人士對內地的疏離感愈來愈大,對官方的某些政策漠不關心,甚至成為絕緣體。這才是更值得注意的潛在危機。
所以,如果官方繼續只重經濟而忽略市民的政治權利訴求,實在難以解決存在已久並積累愈厚的深層次矛盾。沉悶的炸彈仍然存在,如何實現官方冀望的「一致對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