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走廊的遠處,有一個學生,上半身套上一個大紙箱,下半身只露出一對腳,他是誰我也不知道,但他就這樣套着一個大紙箱到處走。對小孩子來說,這就是一個簡單又滿足的遊戲。而在自校,經常可以看見學生,利用紙箱來玩各種各樣的小遊戲。
其實,把紙箱套在身玩的孩子多的是,曾有學生在紙箱畫上畫,在開放日套在身上,到處招徠,成為自校的幸運標記;也有人學生把紙箱套在三輪單車上,幻想自己開着跑車,在操場上飛馳;用來做城堡,在教室裏弄個秘密基地來玩,也是常有的事;做一個仿電視台的攝錄機也是很不錯的點子,再做個咪高峰,認真地訪問學生老師,玩記者訪問的遊戲。甚至,六年級學生把紙箱用作模型的材料,完成了自己的畢業專題。
紙箱是百變的遊戲道具,也是孩子創意的玩物。在自校,孩子的創意無限,能拿到手上的東西,都可以拿來玩。有一年,幾個一年級小女生,在校園裏不同角落找到玻璃碎,把它們想像成魔法玻璃,放在一塊長條形卡紙上,從左邊一塊開始,說出各塊玻璃的特質,右手邊的一塊是流星,中間的是月亮,左手邊的只是普通的星星,似乎魔法玻璃也有級別的。但孩子的想像力真豐富,而且夢幻純真。
曾經有一個教師教展活動,導師把一個膠水樽,傳給一位老師,要求老師把水樽想像成不同的東西,說出來並傳給下一個,十多位老師,便有十多個不同的想像,要接納孩子奇怪的創意,老師也要有足夠的創意才行。創意和想像力,就是要有一個寬容的空間,讓古怪的想法,得以實踐,而又能被人接納。
孩童與生俱來便喜歡學習,甚至乎,可以說遊戲是孩子學習的重要方式,遊戲帶來歡樂,愉快的心情令孩子充滿學習動機,愛玩遊戲的孩子,通常都是創意十足的。有一次,愛玩足球的學生,身邊只有一個膠樽,為了玩,膠樽變成他們的足球,把膠樽變成足球,便是創意了。
有一天,當我走過操埸的時候,有學生叫停我,說:「我們開了一家雪糕店,來看看和選購你喜歡的雪糕啊!」他帶我到操場中央,學生們用一個玩具帳幕做主建築,用磚塊壓着,以免大風吹走那小小的玩具帳幕,在帳幕外貼滿自製的海報及雪糕圖案,有不同的口味,款式多樣,任君選擇。
當我走到雪糕店門前,從帳幕的窗口,便有一位小孩伸頭出來,問我要點什麼雪糕,於是我向他說了要朱古力加士多啤梨口味的雪糕,他們用樹葉捲起來做成雪糕筒,就這樣,把那想像的雪糕交到我手上,我付款以後,隨即作勢吃掉那手上雪糕,大讚好味,便坐在一旁,看他們經營雪糕店可愛的樣子。
孩子在日常生活中吸收養分,透過角色扮演的遊戲,玩出創意來。後來,他們又開始玩餐廳遊戲,在課室一角裝置成一家餐廳,分工合作做了一份餐牌,到處弄餐具和食物來,跟着開店,請同學及老師來點餐,雖然沒有真的能吃的東西,但孩子們就樂在其中,好玩非常。
若善用孩子豐富的想像力,便可以注入在日常教學工作中了。因為有孩子喜歡玩大富翁遊戲,於是二年級的視藝老師請孩子們創作自己的大富翁遊戲,他們自己繪畫地契、機會咭和命運咭等。我便看見好幾個孩子,花了幾天小息的時間,製作屬於自己的大富翁遊戲,到處問老師生字怎樣寫。一個視藝作業,做完了,不單只能玩,製作過程也學會不少生字,這真是個好教案。
其實,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第31條說明:「兒童有權享有休息和閒暇,從事與兒童年齡相宜的遊戲和娛樂活動,以及自由參加文化生活和藝術活動。」這可以說是,孩子有遊戲的權利,學校應給予孩子有足夠的遊戲時間及空間。
不少研究顯示遊戲對兒童的好處和價值,包括體能發展、社交溝通、思考認知、創意培養、情緒表達、培養專注、學習解難、認識自己、挑戰突破、建立自信等。遊戲不單只是由老師帶領的集體遊戲,還應該包括自由玩的時間和空間。台灣學者黃武雄認為學校有三個主要任務,分別是為學生打開生活經驗、發展抽象能力、留白,留白即不要為孩子預設任何課程的時間。
為此,自然學校便為學生預留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玩。自校校舍為一個簡單的兩層結構,有兩個球場,還弄了一個沙池和用竹搭建的遊樂場,玩樂空間足夠。而且自校實踐小班小校,全校不超過100個學生,人均佔用空間,相信是全港之冠。
全校每天都有一節半小時的小息,午餐及午休時間總共有一個小時,讓學生有足夠的時間去玩個夠。後來,我們還增設每周五的下午,為「生活閒情」時段,這時段有時會專題活動,有時是社際比賽,有時是完全由自的留白時間。
不少研究顯示遊戲對兒童的好處和價值,包括體能發展、社交溝通、思考認知、創意培養、情緒表達、培養專注、學習解難、認識自己、挑戰突破、建立自信等。遊戲在自校佔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老師小息時也會主動和學生玩,讓校園充滿快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