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不一樣，那是不用說的。
金庸在《笑傲江湖》中，借東方不敗的口說：「冤孽，冤孽，我練那〈葵花寶典〉，照着寶典上的秘方，自宮練氣，煉丹服藥，漸漸的鬍子沒有了，說話聲音變了，性子也變了。我從此不愛女子，把七個小妾都殺了，卻把全副心意放在楊蓮亭這鬚眉男子身上。倘若我生為女兒身，那就好了。」
「生為女兒身」，只是「出生時的發生」（incident of birth），無可選擇。東方不敗若生在今天，變性的願望可能可以走近一些。「自宮」帶來的改變，只是性徵之一；雖然那屬十分重要的性徵，而且不是表面的「徵」，更包含具體的性「別」。但畢竟，縱使將男性性器官「宮」了，並不能直接過渡成為女性。首先，身體中尚有（例如）前列腺，那是女性所沒有的；另一方面，女子身上應有的子宮，無從生出來。
乳房是另一個（東方不敗可能夢寐以求的）性徵。基本上，那東西男人都有，只是構造不全一樣，而且生長中不會有進化。可以形容為「具體而微」。
女性不可能有前列腺癌；男性也不可能有子宮頸癌。但乳癌卻不是女性所專有。那可算是上天「公平」的措施。以統計的角度來看，男人患乳癌也是「具體而微」。在美國，男性的乳癌患者估算年增約2500人，死亡人數每年不到500。相較女性的（數字分別是）168萬及52萬，那可說是微不足道。
男人乳癌 可以來自輻射
然則男人的乳（房）既然沒有生長活動，又何來「不當增生」（所謂「癌」）？男性乳癌成因，可以來自輻射，以及（天生或人為的）雌激素亢奮情況。如果家族中的女性，經常見有患上乳癌者，他得病的機率也會較高。現在甚囂塵上的說法是，如果身體中發現有BRCA2基因突變，那極可能是乳癌的先兆。美國荷里活明星安祖蓮娜祖莉也是因此而毅然動手術將自己乳房切去。在男性而言，家族中女性若有這個基因缺失，他本身也不可以掉以輕心。此外，一些女性經歷的乳癌表徵若出現於男子身上，也須留意，最常見者例如摸到有硬塊。
原刊於《信報》，獲作者授權發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