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友問我有沒有看過台灣歷史學家柏楊所寫的《醜陋的中國人》，我話有睇過「柏楊版資治通鑑」，但沒有睇過《醜陋的中國人》。
歷史進化必然過程
我唔認同柏楊是歷史學家，他只不過是歷史資料整理員，將每一個朝代的事，分別從不同來源整理好，加上一些個人的見解，但對於每一個朝代興衰、中華民族如何融合並沒有深刻的表達。
最好的就是不將歷代皇帝稱號作為時間表，直接用皇帝的名字，例如漢武帝就會用劉徹，唐玄宗就是李隆基。因為皇帝很多時都會有幾個稱號，很容易混淆大家視聽，都唔知道稱號是屬於哪個皇帝，亦很難計算到某個皇帝在位幾多年，例如漢武帝做了幾多年皇帝都唔係咁清楚。
有人話柏楊寫《醜陋的中國人》，會不會有辱華之嫌？其實，不單止柏楊，任何一個研究歷史的人都會覺得中國人很醜陋。一個人做了開國皇帝之後，不是將輔助他上位的功臣封官晉爵，而且無情無止境的殺戮，這些事並不是偶然出現，而是一次又一次發生。
一般人唔會明白，開國皇帝點可以大殺功臣，歷史學家會認為這是很醜陋。其實，這只是進化過程，如果沒有這些醜陋的事發生，皇朝很快就會瓦解，平民百姓又會陷入戰亂，了解到這個結果，做出這些事的皇帝又唔係咁醜陋。
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大家睇電視，不時睇到帝皇宮廷生活如何攻心計，玄武門之變經常會上演。其實，皇帝是容許這些事發生，只有強者才可以繼續生存，情况如在鯊魚的子宮、在鳥巢內亦經常發生。煮豆燃豆萁的事，並不單止是在曹丕曹植兩兄弟才會發生，曹植亦心裏有數，唔通真係七步成詩？
大多數同學讀歷史，老師都會教歷史最醜陋的兼頭號罪人就是秦始皇，什麼焚書坑儒、孟姜女哭長城。我在中學時反駁老師話如果沒有秦始皇，中國的文字就不能統一，沒有「將進酒」，沒有「大江東去」，我們不會認識李白、蘇東坡。
沒有萬里長城，中國早已淪陷，歷史學家不會歌頌興建萬里長城的人、守城的將士，反而會話皇帝勞役人民興建萬里長城，而我反駁的結果就是整個中學的歷史科都不合格，變成了醜陋的中國人。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