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永青:為了讓香港人走上一條歪路,反對派早有部署

施永青認為,香港後期是社會主義壓倒資本主義;民粹主義壓倒精英主義;理想主義壓倒現實主義。在這種意識形態下,反對派走的就是一條歪路,我認為為了讓香港人走上一條歪路,反對派早有部署。

在施永青看來,香港回歸23年,是個失敗的例子。香港現在是社會主義壓倒資本主義;民粹主義壓倒精英主義;理想主義壓倒現實主義。而未來的27年,香港需要面對的是如何重新定位。

在香港,施永青有「地產教父」之稱,買樓賣樓自然離不開他。1949年他在上海出生,3歲來到香港,1978年與人合夥創立中原地產。從兩人一張寫字台,到如今擁有5萬多名員工,覆蓋內地、香港、澳門40多座城市,年收入超過100億 。

施永青年輕時曾信仰過馬克思主義和毛澤東思想,但他現在是資本主義的信徒。他在中原地產實施「333制」,即所得收入,按職工、股東、公司各分利潤三成,他稱之為借用了「達爾文主義」。他管理企業則信奉道家的「無為而治」、「道法自然」的思想,這也最終沉澱為中原「無為而治」的企業文化。「讓每個員工有合理的收入,也要給到他們思考和判斷的空間。」施永青如是說。

除了中原創始人之外,施永青還投資了廣告、移民、新創等不少企業。他還是施永青基金創辦人,曾多次以香港樂施會成員身份,親身參與國內的扶貧工作,捐出了逾八成身家。

他喜歡投資不同的領域,甚至涉足媒體行業。他在香港創辦了第三份免費報紙《am730》,在傳媒競爭如此激烈的今天,他卻堅信只要內容好,就會有競爭力,因為他認為免費報紙是趨勢。他更是每日清晨起床之後,撰寫專欄「C觀點」,筆耕不輟,成為香港一位舉足輕重的意見領袖。

而他同樣也是一位對教育很熱心的人,我幾次請他在北京、在香港,和我們HKU SPACE中國商業學院的同學分享他的管理之道,他從不拒絕,並應邀擔任我主管的HKU SPACE金融及商業學院顧問委員會主席。在香港面臨十字路口的今天,7月10日我到他的辦公室與他一起對談,從香港為何陷入今日的困局,到香港將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未來。

在香港,施永青有「地產教父」之稱,買樓賣樓自然離不開他。(灼見名家圖片)
在香港,施永青有「地產教父」之稱,買樓賣樓自然離不開他。(灼見名家圖片)

23條立法只能由中央政府處理

問:最近這陣子在香港和朋友們見面,都離不開《港區國安法》這個話題。去年香港反對逃犯修例的社會運動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想不到香港最後會出現暴力的衝突。相信大家也沒有想到一年後的今日,會有《港區國安法》的出台。香港回歸之後,一直未能就《基本法》第23條自行立法,今年剛好回歸23年,有人很迷信,認為23條在回歸23年之後必然以另一種方式立法,這是香港新的開始,也是宿命。雖然這是一則笑話,但您如何看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呢?

答:之前我也有提過關於訂立《國安法》的時間問題,我認為中央政府在制訂《基本法》的時候,香港是有責任去制訂《國安法》的。原本中央政府是讓香港自行立法。但這條法例應該在什麼時候立呢?難道是2047年6月1日嗎?那樣便只有半個月實施。我認為立法的時間,至少要在香港回歸一半時間前去立這個法,也就是頭25年就要做的事情,不應該等到最後才立法。

我曾經發表過意見,中央政府應該定下立法限期,例如,在香港回歸一半的時候,也就是2022年,自行為《基本法》第23條立法。如果香港在2022年之前不立法,中央政府就會直接將《國安法》放到《基本法》附件三內。有了這個限期,香港人便會直接自己立法,這樣可以起到加速立法的效果。但事與願違,反對派在事情的發展過程中相對成功了。他們讓大部分香港居民對第23條產生誤解,引發了異議。不僅僅是第23條了,即便是修訂《逃犯條例》 也被反對派阻止了。他們將反對修訂《逃犯條例》看成對抗第23條的前哨戰。在這個環境下,中央政府可能覺得香港可以自行立法的機會也很渺茫,只能由中央政府處理了。

在《國安法》推出之前,我已經寫過文章,當香港的事情變得嚴重,那就變成是逼中央政府縮緊對香港的管治空間,如果這樣,為什麼中央政府還要做出那麼多的妥協與讓步呢?香港有50年不變及「一國兩制」的基本權利,最重要的原因是中央政府希望香港可以和平、順利地回歸。但是到目前為止,不但沒有好好回歸,而且希望脫離祖國的懷抱。現在連內地人來港消費都不給,這些不是中央希望看到發生的事情。如果你令香港的發展與回歸背道而馳,那麼以前所做的讓步及妥協全都白費了,失去意義了,這亦是逼中央政府出手。

泛民將反對修訂《逃犯條例》看成對抗第23條的前哨戰。(亞新社)
泛民將反對修訂《逃犯條例》看成對抗第23條的前哨戰。(亞新社)

我自己也曾說過,一個政府的認可性建立在三種情況下。

第一種,亦是做到最好的是:選票認可,即是通過投票令政府可以公開告訴世界,我得到人民的多數支援。這是最好的,當然現在全世界大部分政府也不是這樣的,這只是理想的情況。第二種:強制認可,通過推翻舊政、政治鬥爭、殖民地佔領,一個擁有武力或者控制力的政府逼其他人接受他。最初英國來香港也是這樣的,羅馬帝國等也是,歷史上大部分(政府)都是這樣的。這種強制認可當權後,就知道人民並不服的。所以強制認可就是通過第三種情況,即政績認可而被人民接受,政績包括政治職效、經濟發展、人民生活、社會治安和商業活動等。當人民生活好了,就會認同這個政府。有些說法認為,內地現在也在做政績認可。

香港反對派很成功地令香港特區政府沒辦法建立選票認可。本來前幾年在做一人一票選特首,但是他們抓住候選人的資格和提名方式大做文章,將其遠離原有《基本法》定下來的方式,從而令香港未能走上選票認可這條路。

中國原本的想法,其實跟全世界也是一樣的,選舉當然是選那些認同這個政制的代表,在憲政下做選舉的。愛國是所有國家選舉中的必然條件,如:選美國總統,候選人可以不愛國嗎?如果不是在美國出生,做候選人也不可以。美國總統可否由香港人去競選?那當然是不可以的。首先候選人是美國人,不在美國出生的,也不能參選。移民美國的人要先入籍,入籍的時候需要唱美國國歌、認同美國的憲政。他們也不可能在入籍面試中,將美國的憲法批評一輪,還要表明不會遵守憲法。那面試官會不會讓你加入美國國籍呢?這些都是基本條件。鄧小平說過,應該由愛國愛港的人士來治港,這和全世界一樣。但是,他們將愛國與民主對立起來。當中國提出愛國人士才能參選,他們(民主派)卻說這是篩選、排斥。他將民主與愛國對立起來以後,那反而令到愛國人士未必有機會當選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選那些不愛國支持獨立的人做議員做特首。這令到選票認可在香港實行的可能性沒了。

當沒有選票認可,就換來強制認可。極端點來說,如果出了《國安法》,還是繼續抗拒,組織力量去對抗,那就是革命了。他們現在支持追求的東西,我說這不是革命,也不能達到目的。如果要革命就要推翻現屆政權,不承認現有的憲政。如果不承認現有憲政,如何在現有的政制下參選?如果參選,那就一定要認同現有的憲政。如果不擁護《基本法》,這些人並不是持有不同意見的普通人,而是從根本上反對現有憲政的人。美國也不可能讓支持ISIS的那些人在美國參選,也不准這些人發表言論。在Google,Facebook 上有沒有ISIS直接的言論?是沒有的,只有評論,只有第三者的描述,美國政府也不會讓拉登的演講放在那些平台上的。

香港反對派很成功地令香港特區政府沒辦法建立選票認可。(亞新社)
香港反對派很成功地令香港特區政府沒辦法建立選票認可。(亞新社)

香港只能自己定位,發揮本土價值

問:在過去的23年中,或者更久以前,大家都希望看到在一國兩制下香港可以平穩發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少人都希望香港可以作為一個好的樣板,政治上可以發展民主,經濟上依舊是中國連結世界的重要視窗。但23年過去了,經濟上,內地的發展很快,香港對中國經濟的影響與23年前比,已經是微不足道了。但和內地比,香港畢竟是比較開放的地方,比較國際化的地方,如果政治上香港可以找到一個比較民主的方式,認可性比較強的方式,如新加坡這種治理方式,香港的發展就會很不一樣。但是現在走來走去的結果是完全相反,並不是我們看到的最好結果,反而是最差的結果。為什麼會這樣呢?原因是什麼呢?

答:香港走一國兩制,有些說法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個人認為兩個地方一定會有交流,會相互影響的,井水也會滲到河裏。回歸之後,甚至回歸前,香港對內地有沒有影響呢?初期是有很大的影響。內地有很多的工廠都是香港人上去辦的,大陸的資金管理模式也是來自香港的。最初內地也會標榜「港式管理」、「港式茶餐廳」、「港式裝修」和香港歌星等。現在,如果香港真真正正認為自己有一些東西是有價值的,你應該想辦法去影響內地,而不是純粹的與其鬥爭。如果你和他對着幹,他就只會防範你、抵制你,你和他的交流合作就會受到影響。比如像你們做教育的,內地同學可以來香港接受教育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會影響他們。

這裏我舉例兩個行業:會計和法律。會計行業跟內地的對抗要少一些,現在內地全都在實行和香港同樣的會計方式。以前我們到內地,他們的會計方式跟我們的很不一樣,而現在和香港一樣了,跟世界也是一樣,可以跟世界接軌。而法律對於內地的影響相對小一些,雖然有法律界人士上內地,但是願意去內地的愈來愈少了,對立愈來愈強。有些東西是可以潛移默化地影響他人的,不需要一開口就說,你的是邪惡的,我的是正義的,要打倒你,並取而代之。這樣對內地的影響不會很大。我認為香港自己的定位是不要管別人太多,中國的態度如何,美國的態度如何,西方國家的態度如何,這些都不是香港這個小小的地區可以影響的。香港只能自己定位,找一個空間去發揮自己的價值。

香港走一國兩制,有些說法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個人認為兩個地方一定會有交流,會相互影響的,井水也會滲到河裏。(亞新社)
香港走一國兩制,有些說法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個人認為兩個地方一定會有交流,會相互影響的,井水也會滲到河裏。(亞新社)

香港人未有認清處境,同時世界大環境在轉變

問:香港在過去23年裏確實沒有定位得很好,但您看香港要如何定位自己才會發展得好呢?剛才您提到香港兩類專業人士有不同的結果,那專業人士需要如何更好地定位?一般民眾是很難去做這個城市的定位的,問題是香港政府在過去23年裏為何無法找準香港的定位?亞洲的國際大都市這句口號,講起來其實是很空洞的。2000年我剛從美國回來,香港比上海還是好很多呢。當時上海才剛發展,但是現在很不一樣了。當時香港在做「數碼港」、「中藥港」,香港的定位是想成為全亞洲的教育樞紐。現在我們反過來想,如果過去20年那些計劃都做好了,發揮的作用將會非常大的,香港會很不一樣的。如教育,香港希望成為教育樞紐,但至今沒有實現,多少內地人都希望來香港求學擴大自己的視野,現在他們還是會來,但去年一些反中的事件發生之後,不少人心寒。其實我們今天可以坐在這裏,也是因為我們HKU SPACE做了一個中國商業學院,去內地為內地在職專業人士提供終身學習的機會。我很早就請您去北京講課,很受內地同學的歡迎,這裏我要再次謝謝您。那時您到北京,我們還是租外面很簡陋的地方做演講,但現在我們在北京、上海、深圳都有了自己的教學中心,超過15000多內地的專業人士和高管人士到我們這裏上過學。我們有很好的定位,以專業管理教育和終身學習為定位,對內地的許多朋友真正起到了擴大視野和加強專業管理知識的目標。我們的老師裏有許多香港商界和專業界很有經驗和成就的人士,對內地同學真的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而他們也因此對香港有了不少新的認識。所以定位非常重要,關於香港的定位,我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答:首先是我們自己沒有恰當地認清自己的處境,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位置,同時世界大環境正在轉變。1997年前,英國人仍在管治香港的時候,香港另外一股力量來自中國內地,中國內地是採取配合及支持的態度。毛澤東在1949年表示不收回香港,就是希望香港能夠發揮某些作用,而這些作用在內地的體制裏是做不到的,所以他支持英國人繼續管治香港。但是到了1997年,中國政府認為沒有理由再延續不平等條約,因而決定一定要收回香港。

最初,英國希望主權換治權,但是被鄧小平拒絕了。我相信西方不是很認同這個決定,英國查理斯王子說過英國人管治得那麼好的地方,現在要交還給中國。西方也不希望在回歸之後,大陸對香港的影響力愈來愈大。當西方不認同中國的部署的時候,他們就組織力量對着幹,最初不是很明顯,現在愈來愈明顯了,且香港的反對派也是配合。在意識形態上接受西方的多一些,這一點我是明白的。因為很多香港人都是在西方接受教育,在西方文化下長大,他認同這些價值這件事沒有錯。但是你需要知道現在香港的現實是,香港已經回歸。回歸之後,到底哪些人對香港有主導作用呢?我在之前的文章也提到,你應該知道在1997年回歸後,主導權就已經是在北京的手裏。這個主導權在北京手裏,是歷史大環境造成,香港人是無法扭轉的。像中國要在香港實施《國安法》,怎麼可以阻止呢?美國也不可以阻止,他們只能間接阻撓,他們訂立《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香港自治法》,這些都是間接影響。而北京的影響是直接的,如行政命令、人大決議等。美國只能反對,難道他可以出兵嗎?香港人如果知道主導權是在北京,那就應該爭取在北京的認同下去做事情,而不是與北京對抗下去做事情。對抗的結果就是他覺得之前所設計出來的方案是不成功的,而你希望他設計出來的東西是可以成功的。你說他是「假民主」也好,「假民主」也比「真集權」好。我之前也有說過,有人說我這個比喻不對,等於你去揭穿「狼外婆」是狼。我不是說北京是狼,如果你們認為他不好,是假裝扮好的,那他扮好就讓他繼續扮好。他希望表現的是民主,那就讓他假裝民主。

英國查理斯王子說過英國人管治得那麼好的地方,現在要交還給中國。(Wikimedia Commons)
英國查理斯王子說過英國人管治得那麼好的地方,現在要交還給中國。(Wikimedia Commons)

我認為北京給香港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何為實實在在的東西呢?內地是走社會主義制度,香港走的是資本主義制度,有私有產權、市場經濟,怎麼可以說是「一制」呢?現在香港也是實行「兩制」的。香港現在走的是普通法,雖然現在增加了《國安法》,其它國家也有國安法,香港的法制仍然位於高水準的。我們在香港做生意,在香港簽署的合約可以得到履行,違約可以追求賠償。這些都是營商環境很好的表現,普通人的權益可以獲得保障,香港也是將終審權留在香港。即使有了《國安法》,大部分的法官都是找回香港的法官。香港還是有終審庭,還是有外籍法官,《國安法》也有「無罪假設」,沒有追溯期。假如在內地,如果犯上叛國罪,那是死刑來的。現在香港的也不是照抄,只是給你無期徒刑,這些都說明了內地是尊重香港的。

換來相反的結果

問:那為什麼反對派不清楚香港已經是中國的一部分這個事實呢?難道他們不知道嗎?泛民當中不少人當年都是支持民主回歸的,為何他們不知道面對這個變化的環境,大家要慢慢談,最後取得一些東西。2010年司徒華也走去西環中聯辦去爭取,儘管遭到一些泛民人士的咒駡。為什麼後來做不到呢? 這是反對派的問題,還是中央政府也有責任呢?

答:我認為反對派的責任要大一些。舉個例子:在航海的時候,發現一條小船與一條大船馬上要相撞了。那是讓小船轉彎還是大船轉彎呢?如果是小船轉彎的話,那很快就可以做到。改變航線就可以了,可以避開大船了。但換作是大船轉舵,它需要花很大的力氣才可以改變航線。如果小船堅持不轉彎,大船即使肯讓步,調轉方向,也有可能會撞。這就是為什麼我將中國比喻成大船,13億人口與750萬人口差很遠。

中國共產黨走什麼政策,不是共產黨說怎麼做就怎麼走的,也受到時空的限制,受到中國的實際環境的局限。所以我認為,不是說你香港人叫中央怎麼改就怎麼改,中央就可以馬上改給你看。如果中央只管香港一個地方,那就很簡單了;但是中央是需要管治整個國家有13億人口,還要考慮其他因素,所以不是香港人讓中央怎麼改就能怎樣改的。你看到香港特殊環境的需要,看不到整個中國的需要。我自己認為香港的一些參政人士對政治的認識也不多。我認為他們對政治、對歷史所知甚少,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他們才會做出這些無知的、以及傷害自己、傷害香港人的事情。如:反對《逃犯條例》的修訂,換來什麼呢?換來了國安法;叫特首林鄭月娥下台,結果變成陳方安生退場;叫解散警隊,結果變成港獨組織解散。原本有很多的想法,卻換來相反的結果。

泛民當中不少人當年都是支持民主回歸的,為何他們不知道面對這個變化的環境。(亞新社)
泛民當中不少人當年都是支持民主回歸的,為何他們不知道面對這個變化的環境。(亞新社)

反對派走的就是一條歪路

問:那是否可以理解為,香港很多從政人士對國家、對世界的認識不夠深入,所以他們想不到?

答:他們將一些理念變成絕對正確,壓倒一切,理念與現實之間沒有取到一個合適的平衡。有些情況,在我看來也是反對派的一個部署。香港回歸之後有幾樣東西是香港以前有的,現在卻都沒有了。

他們說要保護香港的基本價值,但香港人以前是現實主義多於理想主義的,現在卻相反。香港人是接受現實而來香港的,但是回歸之後,他們只講理想而不講現實,尤其是那些年輕人。當你只講理想,不想現實的時候,我們剛才說的現實問題他們就全部被放到一邊,不考慮了。最重要的就是政治正確,理念正確。

另外一個就是,香港以前是精英主義,現在卻是民粹主義。只要是多數人贊成的才是好東西,而不是因為這個人有洞察力,有判斷能力。以前很多人認為香港首富李嘉誠厲害,可以賺到錢,這些當然有世俗的一面。香港也尊重有學歷的人,有專業的人。但現在這些都變得不重要,變成只要人多,支持你,有群眾認可就行,變成了民粹主義。

在某程度上這也是否定了資本主義,反而要社會主義。例如:銅鑼灣的餛飩面店鋪關了,租給了名牌店,他們也去抗議。如果是資本主義的社會,業主是誰由他來做決定,而不是因為社會的需要。產權、個人的利益比社會的利益更為重要。如果只重視社會的需要就變成社會主義了。香港後期是社會主義壓倒資本主義;民粹主義壓倒精英主義;理想主義壓倒現實主義。在這種意識形態下,反對派走的就是一條歪路,我認為為了讓香港人走上一條歪路,反對派早有部署。

劉寧榮、施永青對談四之一

本系列文章:

施永青:特區政府為什麼硬不起來,是因為中央不夠硬

施永青:如果香港人想改變,可以直接向北京爭取

施永青:中國希望香港變成新加坡 特區政府應貫徹中央的指令

劉寧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