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講「木蘭」

有老友問我有冇讀過《木蘭辭》?花木蘭故事怎樣出現?既然花木蘭不是漢族人,點解又會變成漢族人英雌?

有老友問我有冇讀過《木蘭辭》,當然有,而且在我工作之後,就算現在也不例外,當我接到重要任務,就會重寫一次《木蘭辭》,當寫到「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就會感覺很興奮,很有代入感。

老友話乜原來花木蘭不是漢族人,老友咁講我有多少奇怪,《木蘭辭》中有講「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可汗即是阿Khan ,現在响深水埗大叫阿Khan,一定會有很多巴基斯坦人回應。不過,千祈唔好讀可汗,要讀「克韓」。

老友又問,花木蘭故事怎樣出現,大家應該知道唐詩、宋詞、元曲,但未必知道明朝是雜劇,清朝是散文,《木蘭辭》其實是明朝雜劇中一個劇本,女主角姓花名木蘭,就算現在,任何導演都可以將《木蘭辭》拍成一套戲劇或者電影。

漢族是文化 非關血統

老友又問,既然花木蘭不是漢族人,點解又會變成漢族人英雌?老友這條問題不容易回答,甚至很多人不認同我的答案,所以,我只能話以分析角度來解釋。一向以來,大家都會話漢滿蒙回藏是中國五個大族,其實並不全對,當中只有滿洲族、蒙古族、藏族,漢族並不是族,而是一種文化,或者可以話生活於黃河,長江流域一帶的人統稱漢族。嚴格來說,純正漢族從未統治中國,歷代帝皇多有外族血統,但大多數統治者以漢族人自居,而且改了一個漢人姓氏,久而久之,全部變成漢人。就好似花木蘭,木蘭本來是鮮卑一個姓氏,在明代雜劇中變成一個名字,加姓花,而鮮卑族早已融入了中華民族,自動成為漢族,花木蘭成為漢族英雌是可以說得通。

至於回族,信奉伊斯蘭教的人叫穆斯林,在中國有不少人信奉伊斯蘭教,相傳下西洋的鄭和也是穆斯林,傳說其中一次下西洋曾到聖城麥加;由於回族人數多,亦被列為中國的五大族。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湯文亮